“山姥切国广,我进来了。”说着话拉开障子门进屋的山姥切国广抬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粟田口家的大哥单膝跪在审神者的身边,手里还拿着袜子,脸上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金发的打刀愣了一下,他和一期一振认识很长时间了,是相互都很熟悉的同伴,粟田口家的长兄从来都是克制有礼的样子,仪态端方,笑容温和。
哪怕是粟田口家人口众多,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事,他也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甚至包括这个游戏也是一样,从不失礼的温柔的笑着的水色头发的太刀,审神者们又有谁能不喜欢呢。
所以山姥切国广根本想象不到刚才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竟然能让一期一振脸色如此难看。但是看审神者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事般的看着一期一振。
屋内的两人对望着,没有人因为金发的打刀进屋而回一下头,再迟钝山姥切国广也能感觉到屋内的紧绷气氛,更何况他并不是太过于迟钝的刀剑,反而容易想太多。
于是一时之间,山姥切国广也陷入一种叫做进退维谷的境地,只能僵硬当场、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还是审神者先动了,看着一期一振突然难看的脸色,铃木咲打从心底笑了出来,笑容分外的灿烂。看,她并不是不会,只是不做而已。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喜欢他们呀,少女的心事羞涩得说不出口,却默默的付诸于行动。
为了更了解他们,她查阅了太多资料,各种官方的非官方的。摸清他们的爱好,关心他们的喜怒,对他们的过去哪怕谈不上了如指掌,也是知之甚深。
了解得越多,越是喜欢,越是不想让他们受到丝毫的伤害。
她总是对可能引起他们不适的话题绝口不提。不是同情,不是怜悯,只是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想对他们好一点,再好一点,他们给了她那么多的爱,她也想要尽全力的回报对方啊!
而那个时候所有的付出,都成为了她现在能够拿起的复仇武器,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你在发什么呆?到底还要不要给我穿另一只袜子?”审神者催促的话语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就像是刚才那些话真的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一期一振回过神来,近乎本能的开口,“我失礼了。”他给对方穿上袜子的动作仍旧温柔,只是脸上常年挂着的温柔笑容,到底彻底消失了。
铃木咲根本没有理会对方,又重新翻起手里的资料,这才到哪里呀,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罢了,慢慢来慢慢来,时间还长着。
在最开始的激动愤恨逐渐褪去之后,现在的铃木咲,一点都不着急。
一期一振是给自家主人穿好袜子之后才离开的,原本就只是小事,所以根本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离开的时候,一期一振金色的眸中全是迷茫之色,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审神者的话,是啊,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呢?
他没有以前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荡荡的,他真的是他以为的那振刀吗,还是其实是别的什么东西?
在和山姥切国广擦肩而过的时候,金发的打刀似是开口想说什么,然而徒劳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