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这就带各位郡王妃去见他们。”老实的牢头刚说完,一个很精明的中年牢役说:
“郡王妃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审犯人?前面就是大堂。不如几位郡王妃先去那里,我们将两个要犯押去?”
李水音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她们一时热血,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就冲来,问出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
“大堂上有没有刑具之类的?”
众牢役明白了,回答权被一个年青牢役抢去:
“没有,我们可以将所有刑具搬去大堂。不瞒几位郡王妃,大人怕将他们审死,对他们没受什么刑。有几个郡王妃放手来审,定能审出不少东西。”
可怜的郑德梦,被关在大牢最里面。还算洪安邦念在同事一场,不但没动刑,被子脸盆等一应不缺。他的家人被关在不远处,在这里可以听到家人的哭喊声。
郑德梦现在是万念俱灰,只欠一刀。知道现在谁也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家人。上次去抓殷长开的家人,他就是其中一个主事者。为了表现出他对李怀光的忠心,还亲自提刀砍了殷长开一个妾氏。那热血瞬间从断颈出喷出的情形,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在牢房中清静了好几天,突然在门口出现两个牢役。郑德梦心中一紧,没等他开口,其中一个牢役说:
“郑将军不用慌张,只是一次例行审问,将军随我们去大堂吧!”
“例行审问?”郑德梦稍松了口气。他虽是军职,这一套还是知道:
“两位兄弟,请问这次是谁审问?是不是洪大人?”
两个牢役对望一眼,一个年纪大些的壮年牢役回答:
“主审应该是洪大人吧!反正不远,去就知道了。”
这些牢役并不一定很聪明,但对他们那套很精通。像郑德梦这种要五位郡王妃提审的人犯,他们尽可能不让对方搞一哭二闹,影响到几位郡王妃的心情,反正就算说谎,郑德梦也没能力将自己怎么样。
郑德梦不知道这些,还以为真的是洪安邦审他,松了口气。洪安邦虽将他抓住,但并未搞落井下石之类的,对他和他的家人还算不错。
郑德梦被两个骗子押出来,见另一个牢房的屠仪,待遇比他更胜一筹。前后被四个提刀牢役押着,另外的和他一样,双手双脚被铁链铐住。屠仪怒瞪他一眼,十分积极先他一步走去。
可能因为郑德梦的官职比较大,几女商量先审他。屠仪虽跑在前面,只能在几个更利害的侍卫押解下,暂时呆在另一间房里。
郑德梦的左脚刚跨过门坎,里面的情景将他震懵,双脚一软倒下。还好有两个牢役在后面,直接将他拖进来。
主审席上共有五人,应该说是五女。这五女有两女他见过本人、舒小红和李雪韵。李水音他只见过画像,但绝对不会认错。至于另外两女虽不认识,能和那三个熟人平起平坐,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何浩然的另外两个老婆。
今天左右两边打酱油的衙役非常多,有五六十个。除这些衙役外,还有十五个身穿神甲的女人,站在五女左右。在这些衙役后面,可谓十八般兵器全都有,有生着大火的刑炉、有单杠、老虎凳等等刑具。如此阵容,恐怕已经能达到审朱泚的场景了。
原本李水音拿起惊堂木,准备等对方进门就来个下马威。见郑德梦如此不争气,省了她一些力气。当年在朔方,舒小红曾经见过郑德梦几次,首先开口:
“郑将军,你是朔方老将,怎么会投靠反贼?”
“舒郡王妃,我冤枉,下官冤枉啊!”还是没能阻止郑德梦一哭二闹,听到舒小红的问话,郑德梦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那些反贼抓了下官的家人,下官只能暂时答应他们。下官绝对没做过损害大唐利益之事,也没害过任何人,请几位郡王妃明查。”
舒小红怜悯之心大起,左首的中年捕头难得见到贵人。也不管郑德梦是什么老将,走出来证实:
“启禀郡王妃,郑德梦在撒谎。当天他招集大家到军营商议,曾埋伏不少反贼和一些他的手下士兵,准备一举将大家控制住。幸好戴小姐事先察觉他有问题,要不然大家已身首异处了。”
“大刑伺候,”李水音一听他居然敢骗,也不管桌上令筒里装的是什么,拿出一支随手就扔到地上。她虽不懂,这些积极的衙役很有经验,几个衙役冲出来,架起郑德梦就往火炉边跑。此时的郑德梦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还好正在这时,李雪韵插入进来:
“住手,我们先问问他再动刑。”
郑德梦再次被拖回堂中时,已经是大汗淋漓。遇到这群疯婆子,再也不敢生出欺负小女生之心,俯在地上哭着说:
“几位郡王妃有事尽管问,下官一定知不不言。无论任何事,下官绝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