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多个将领登上城楼。大家没看一会,一个双目怒突、半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好好,老天也在帮我们。是我秦军,皇上他们来了。”
关闭没多久的城门再次大开,一大群兵将来到东城门口。大家都看向前方行来的队伍,谁都没注意,在他们来的一侧,有个骑马之人远远停住,没过一会,朝后面返回。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守在城外的人群齐身朝走来的朱泚、冯氏拜下。朱泚看见城楼上下全是秦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跳下马将几个将领扶起:
“大家快快请起,韩将军雷将军,你们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在一旁的尚息东赞也有些惊讶,半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一脸笑意,看向旁边一个身材修长挺直、长着一对凤眼的老将:
“都是韩将军之计,他猜到皇上要来朔方,准备先一步为皇上拿下板桥县,作大军安身之用。他让众步兵化整为零先,走小路先行一步。骑兵趁夜弃城赶来。李贤虽派兵追赶,我们埋伏两千步兵在一处险要之地,将他们拖住,大军得以安然来到这里。这里的守城兵将已逃走,没费一兵拿下板桥县。”
“没等皇上军令先行撤退,请皇上治罪。”老将伏身请罪,被朱泚伏起。朱泚由衷说:
“韩将军何罪之有?你能想到先为我们拿下安身之地,完全是大功一件。大家都别在这里耗着,有什么事进城在说。”
大家刚到城门口,尚息东赞问老将:
“韩将军真乃世之帅才,绝不下于那些名将。不知追你们的李贤,大概到了何处?”
老将是韩镇东,在幽州原是个文官,名气虽没有刘延威等人的大,但军事能力不在他们之下。他还有个较特殊的身份,是单元衡的岳父。他的女儿外孙全在长安,对大唐何浩然非常憎恨,从未有半分投降的打算。不知道尚息东赞问的意思,颇为佩服说:
“李贤真不愧是大唐名将,两千弟兄藏身之地虽险要,但林木众多。他放了把火,后面的结果我们虽不知道,那些
兄弟应该被迫下山与他们战斗,他们有一千神甲兵,伤亡并不多。仅阻了半天时间,他们的骑兵较多,应该快赶到这里了。”
“皇上,快令大家进城。”尚息东赞一直在研究何浩然,得到对方几分真传:
“李贤只知道韩将军他们占领城池,并不知道我们来这里。他很有可能带兵来城外,一旦他到来,我们就出兵先将他们这支灭掉。不但又可以多出一千神甲,我们还会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去攻灵州。”
朱泚听得精神大振,他给单元衡虽留下十几天的粮草,对单元衡能守住几天心里没底。细想一下,还好那座悬崖没多少木林,何浩然想爬上山放火也做不到。
“快令后面的骑兵绕道西门进城,大家快进来。城楼上的人再留少些,别让李贤看出破绽。”
朱泚等人来到军营,韩镇东的儿子韩虎和韩化两人,在外面找了一会没看见单元衡,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管有多少人在,二儿子韩虎问朱泚:
“皇上,单大哥莫非还在后面?”
朱泚正端着一杯白开水,手一抖差点将一杯水全倒在他身上。看向尚息东赞,对方知道他们这层关系,笑着说:
“韩将军,我们那边走的也是小道,没几天何浩然就
追来了。单将军为了给大家争取时间,领着八千士兵,留在一处非常险要之地阻击何浩然。那里三面绝壁,树少石多,何浩然万万过不来,也不可能攻得上去。到时候他没办法,定会返回去走大道,单将军要不了多久就能与我们相聚。”
一营三父子呆住了,朱泚选择走小路他们想过。上天仿佛在和他们开玩笑,同样是派兵留在险地阻击,只是领兵的对象变成了自家人。李水音说得没错,火炭落在自己脚上时,才知道什么是痛。
韩镇东忍着怒气质问:“皇上,守个险关而已,是个人都能办到。皇上为何偏偏选择元衡?无论任何方面,元衡都不应该是被如此轻弃之人。”
“韩将军息怒,皇上也不想安排单将军在那里。”刘赏起身劝解:
“皇上和单将军的关系,你们不会不知道。险关虽人人会守,也要看对象是谁。何浩然诡计多端,一家人全是奸诈之辈。也只有像单将军那样的忠勇之人,才能不让何浩然的奸计得逞。”
韩镇东是个聪明人,听完已明白刘赏的意思。朱泚怕守关将领转身就投靠唐军,才会选择单元衡在那里镇守。二个儿子不卖帐,他们和单元衡的感情非常好,哪理会刘赏那些大道理?韩化说:
“何浩然岂是轻易退兵之人?单大哥独自在那里守关,怕是九死一生。我们现在有五万几千兵马,何不去那里助单大哥一臂之力?说不定还能将何浩然捉住。”
几个将领居然让韩化说动,一个年青将领正要附合,冯文范叹声说:
“那里山路曲窄,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要是我们再进去,一旦李贤等人堵在后面,我们会有全军覆没之危,万不可如此。韩将军,你们要理解皇上的难处,伊妃娘娘因为途中产子,也不得不留在中途。我们若是再回去,岂非辜负他们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