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泔河府的兵马已经撤离,只有三十几个衙役在。他们很负责,在城内巡逻,没出现扰民的情况。”
两个年青人面前的是李贤,何浩然兵分四路,怕其他将领冲动,让李贤走丹州方向。丹州离岐州最近,凭李贤的小心,绝不可能带一万二千兵去岐州冒险。李贤还在想事,旁边的李艺说:
“他们居然连泔河府也放弃了?冯文范在搞什么鬼?
难道想兵合一处与我们决战?”
四路兵马中,没有几个降将,这是何浩然的意思。何浩然有意打压那些墙头草,凤翔府一战后,他取消了所有降将的领兵权。全部安排在城内搞搞后勤管理之类的,有些甚至已从武职转成文职。再是傻瓜也知道,只是没人敢说出来。
何浩然有些为自家兄弟不平,不算爵位,大家打死打活,现在也不过四五品官。那些降将虽没爵位,投过来多数都能保留官级。所以这次安排出来捡功劳之人,全是唐兵唐将。何浩然的胆子很大,留在长安的多数是降兵降将。现在要是敌方再次兵围长安劝降,很有可能会不少人动心。
几个唐将点头附合李艺之言,关胜宇说:
“听说丹州不过一万余兵马,大概和我们差不多。兵合一处正好,可以一锅端掉。我们再兵分几路,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占领丹州。”
“秦军应该是兵合一处,但可能不会在丹州。”李贤猜到几分:
“他们很有可能要将所有兵力聚集到岐州,要是将这些兵力聚集起来,也有十几万。要么想与我们决战,要么前去攻朔方。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比分力分散强。”
大家听完,豪气全跑光了,一个中年将领说得很是忧心:
“十几万?我们这点人哪够?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包围,得快些通知郡王才行。”
李贤也很为难,兵全撤走,就算兵分百路也能收复那些城池。可这里离岐州很近,对方不用全部聚集,只需聚个几万,就能来此围攻他们。
“泔河府是丹州在长安方向的第一座府城,我们先去那里再作计较。派人通知郡王,郡王应该会领兵来此。”
一万余兵马很快来进入城内,城内的百姓虽惊并不惧,没有出现混乱。在城门口附近巡逻的是一中一青两个衙役,长相文秀的年青人因得到二伯的传教,比浑身发抖的同伴好得多,壮着胆子来到李贤面前:
“泔河府衙捕快崔正伦见拜见李将军。”
年青人不认识李贤,帅旗上的字他还是认识。李贤挥了挥手:
“你们能在那些官兵弃城下而不逃,并能坚守岗位,十分难得。先领我们到军营吧!边走边说。”
崔正伦悬着的心终于放过,朝同伴看了眼,中年衙役赶忙跑过来见礼。李贤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的一千兵马前天早上就逃了,不但仓库的粮草,就连一些粮行、大富人家的仓库也没能逃过一劫。崔正伦说:
“有家名叫伊洛的粮行最惨,伊洛在丹州粮行排名第
二,没人敢称第一。他们在京畿数州都有粮店,收的粮价也颇高,许多粮行几乎不卖散粮,全都转手卖给他们。可能生意做得太大,在我泔河府背了不少粮行的债。没想到几十座粮仓,在六七天前被军中强行征收,一分银子未给。没东西还债,这里的掌柜和伙计全跑路,有几家粮行老板都被逼疯了。”
催天伦一直说到军营,此时他身边跟了不少衙役,就连吴捕头也在他旁边。这些衙役一直在关注他们那边,见他居然与领头将军夸夸其谈,大家惊惧之心消了大半,主动来与唐军混个脸熟。
军营空空如也,连一片铁料也难找到,还好建筑没被损坏。李贤在主营中坐下,示意这群衙役坐下回话:
“你们可知道这里的官兵都去了哪里?”
大家已经知道不会被降罪,胆子恢复正常,吴捕头说:
“小人知道一些,听一个关系好的百夫长说,他们要去铼城。”
“去徕城?”李艺有些不解:
“徕城是丹州的州城,位置很靠中。他们若是想去岐州,应该不去徕城才是,莫非他们真要与我们在丹州决战?”
李贤拿出地图,看了一会才开口:
“徕城的是汾石二州去岐州的必经之地,他们应该是
想将丹州的兵力集中起来,在崃城等这几路人马。早点将泔河府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去崃城,看看能不能先将他们这路兵马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