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拂月又念叨:“你说,我娘这次怀孕,生下来的会是个臭小子,还是个小姑娘?”
桑父和桑拧月俱都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就无人去关注桑拂月了。
无奈最近桑父所有精力都在孕妻身上,连书肆的生意都险些顾不上,教导桑拧月作画的事情,自然也就搁置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况且沈廷钧还用那双深邃幽深的凤眸看着她,她一时间心跳过快,只觉得窘迫的厉害,甚至连多看他几眼,都觉的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如此情况下,哪里还好意思说反悔的话。
沈廷钧看着他,不说话。
上次的风波太大,这就导致这次邀请沈廷钧去桑家用年夜饭,桑拧月顾虑重重。
好在沈廷钧自回来后,就命人暗暗在藩属国部署。如今时机已到,他便及时命人往京城送信。
沈廷钧没时间继续浪费在他身上,直截了当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她启蒙的绘画师傅,就是桑父。
桑拧月一边和沈廷钧学作画,一边嘀咕说:“我爹书画功底也很深厚,有爹爹教我,我之后肯定不会逊色与你。”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可怜?
不过想想他可不是很可怜么。
此时她面颊晕红,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中含着水润润的羞意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询问惊住了,她陡然就缩回到那张乌龟壳子里,然后垂首语无伦次的说着,“学会了,学会了。”
这个年要桑拧月亲自操持,她忙的脚不沾地。
桑拂月嘟囔:“我就知道。”又嘀咕:“不就一个御前大统领么,有什么了不起。”
时间匆匆,转瞬到了年关。
衙门已经放假,沈廷钧也在府中休息。
陌生男子的气息近在耳侧,他身上好闻的松柏香气团团围绕着她。他说话的声音磁沉低哑,带着微微的热气扑洒在她耳侧,桑拧月便不受控制的红了面颊,一颗心也“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如此,即便儿子百般不情愿,他们也只作看不见。只希望儿子大一些,再大一些,等他懂事了,许是就喜欢上这些了,就愿意继承家业了。
这也幸好很快就查出了桑母怀孕的事情,桑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桑母身上。不然,让他们多去外边走两圈,听听外边的风言风语,怕是能把肺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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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她“月儿”,这是比家人称呼的“拧拧”,更亲近的一种叫法。
他回来后就一脸沧桑的和桑母说:“大郎的心思全不在读书科举上。”
桑拧月不受控制的在心中重复了两遍这个称呼,一颗小心脏顿时跳的更快了,面颊上的晕红也更明显了。
沈廷钧见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沈廷钧念及此、眸光微动。他不准备做出什么改变了,因为有些人的改变早就有迹可循,并不需要他再循循善诱些什么。
他教桑拧月作画。
桑拂月,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守己、得过且过的人。
如今桑拧月来寻他换书看,沈廷钧来了兴致,便亲自陪她选了一些书籍,外带还特意留桑拧月在府里呆了一个下午。
沈廷钧便冲桑拂月微颔首,继而扯动缰绳,便要离去。桑拂月却又在此时喊住他,颇有些扭扭捏捏的问:“唉,你那身功夫,是从哪里学的?”
她一个小姑娘家,许是意识到什么,红着面颊要回家,沈廷钧直勾勾的看了她许久,便也颔首同意了。
他劳心又劳力,这半年的时间没有一刻松懈过,连带着他身边那些人手,也被指使的团团转,整天没个空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