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拂月和常敏君离了京,桑拧月也收拾收拾东西,带着诚儿搬回了侯府。
侯府几位主子知晓此事,都以为她是回心转意,要和三郎好好过日子了。但时日一久,眼瞅着三郎自回了一趟家,便避府里如蛇蝎,再不敢进门,他们也就大致摸清楚桑拧月的意思了。
但还是那句话,三郎是个犟种,他若不答应,他们就是替他做了主,那也是白搭。
日子转眼过了几天,几个月,再是几年。
这几年,二夫人随二爷外放了,而沈廷钧也迟迟没见续娶。
老夫人年纪大了,府里的事情实在操心不上了,便将中馈交给了桑拧月处理。
沈廷澜十天半月回不了一次家,桑拧月的婚姻虽还持续着,但也跟和离了差不多。
最好的是儿子在跟前,还有嫡亲的祖母疼爱,嫡亲的大伯亲自带到前院教养。
桑拧月觉得许是这种状态也不错,她投桃报李,就将府里的差事都接手过来。
久而久之,便连府里的宴席与人际往来,也开始张罗操持,俨然就是这侯府的宗妇。
时间又过了几年,沈廷澜依旧咬着牙不肯松口,而沈廷钧依旧没有续娶。
这一年,老夫人很老迈了,牙都快掉光了,她耳聋了,说话也不清楚了。
老夫人这一日随儿媳一道散过步,又打发了拧拧去处理府里的差事,便冲站在蔷薇花树后边的大郎招招手。
沈廷钧早就来了这里,只一直没露面。
老夫人见他过来,便轻声问他:“方才怎么不露面?”
沈廷钧便道:“看你们聊的高兴,不忍心打扰你们的雅兴。”
老夫人不知道是信了他这话,还是没信这话。
她老迈又浑浊的双眸看着遥远的天际,许久后,才问了一句,“大郎,那日在皇觉寺中,你没做主让拧拧带着诚儿离去。如今这么多年了,你可有为当初的决定后悔过?”
其实这府里的事情,又有什么是沈廷钧不能做主的呢?
即便是弟弟和弟妹的婚姻嫁娶,他也是能在不经过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拍板定案的。
毕竟经过了早年的分宗一事,早先那些宗亲全都不来往了。而如今武安侯府的宗正正是大郎。
他既是宗正,又是长兄,即便是老夫人,都得遵照他的意思做事。
若他当时替拧拧说话,将诚儿分给拧拧,那即便之后三郎再怎么不服气、不满意,再怎么闹腾哭嚎,那也都是无用的。
可那时候大郎没替拧拧“主持公道”,如此,才让侯府出现如今这种弟妹掌家的状况。
老夫人说:“其实那时候让拧拧带着诚儿和离也好,虽说离得远了,拧拧之前的身份也是你弟妹。但你若有心,再迎娶她进门也不是不可以。”
沈廷钧沉默的看向老夫人,对于老夫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并没有丝毫的吃惊和讶异。
反倒是老夫人,看儿子如此沉默,有些话反倒说不下去了。
许久后,老夫人拍拍儿子的胳膊,沉声说:“你说说你,你怎么就不退一步?当时退一步,如今才好更进一步啊。”
沈廷钧没说话,直到老夫人等的失去了耐心,转身准备往屋内走,沈廷钧这才开口说:“闵州太远了,远不在我的掌控中。况且,拧拧在侯府跌了一个大跟头,桑拂月断然不会允许她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
“我不同意她离去,是我对她最大的私心。我为此接受惩罚,便是这辈子都娶不到她。”
这话平静的厉害,可反观儿子的表情,远不止是沧桑二字可以形容的。
老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忍不住拄着拐杖跺着地道:“老天爷啊,你玩的好把戏啊。把人当棋子耍,你满意了吧?看我老婆子为几个孩子哭瞎了眼,你顺心了吧?”
老夫人哭了许久,又骂了许久,直到喘不上气,这才随着沈廷钧一句“娘,起风了,回屋去吧。”转身朝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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