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媱的睫毛抖了抖,想说自己喝,但她手脚无力,估计碗都端不了。
陆恒竖起枕头,托着她的后背让她靠好,接着端来药喂她,两人都没说话,余晚媱一直垂着眸,他喂她喝,在她的记忆里,这种伺候人的活计他断不会去做的,如今给她喂药,真让她一时五味陈杂。
陆恒喂完药,没有立刻挪身,只道,“想睡觉还是想用膳。”
她被他救了,欠了他的情,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她至少要跟他说声多谢。
可这声谢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甚至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陆恒想了想道,“韩云生是想逼我帮他救他的徒弟,才把你牵连进来,很抱歉。”
余晚媱不知怎的心口一酸,偏过脸低声道,“不怪你。”
这种事,怪不到他一个人头上,如果她早点看清韩云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陆恒盯着她的侧脸,她还在难过,难过什么,他是知道的,“我可以把他抓回来。”
余晚媱轻摇着头,“让他走。”
从前觉得韩云生是个仗义的人,他们认识这么几年,百香园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孤儿,韩云生保他们衣食无忧,这已经是难得的好人了,她不能原谅他做的恶事,但也无法否认他做过的善事,她确实有点烂好心,抓他回来,意味着他的那些徒弟又将会无家可归,与其这样,不如让他永远躲在暗处,只要他再也不出现在人前。
她就当这个人死了。
陆恒嗯着声,探手想抚她额头,她本能躲开。
陆恒僵了僵身,手收回去,“我住在署衙里,临时没下人来,你先暂且忍一忍,我回头让他们拨两个丫鬟来。”
“不用了,”余晚媱打断他,她知道他来这里是奉命催款的,沧州更重要,她没那么娇气,等伤好了就能自己照顾自己。
陆恒抿唇,转步到门口,嘱咐小厮,“让厨房做些粥,配两个小菜。”
余晚媱抬眸看着他,他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傲气是真的没了,跟她说话也是平易近人,纵然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理会他,可也没法一直冷着脸对他。
陆恒交代完,又转回内室,见她看着自己,神情一愣,随即跟她笑了笑,“眼下你只能喝粥。”
余晚媱蔫蔫的默声,不愿看他笑脸。
厨房很快照着他的吩咐送来粥和菜,陆恒依样喂她吃,她默默的吃着,吃完后,听他如释负重的轻吐气,任他替自己拭过唇,扶她躺回榻,她勉强侧一点身,眼睫濡湿,“你没必要做这么多。”
陆恒薄唇翕动,“这是我该做的。”
余晚媱咬紧唇。
陆恒道,“安心养着吧。”
他本来还想说些讨人喜欢的话,可她的性格自来固执,他曾经待她不好,三两句好听话不仅不能让她放下芥蒂,或许还会让她更反感。
说多错多。
他踱出去跟那两个守着的小厮道,“你们把这边上的挟屋收拾出来,搬一张床进去。”
小厮们应下去忙。
这时那些侍卫都回来了,其中一人近前来向陆恒汇报,“大人,那人咬死了说自己是江朝兄弟,因江朝死了,才想向您报仇。”
陆恒眉头一拧,正待说话,自院外进来个衙役,“御史大人,盐商总会的许总商来衙门里,求您见上一面。”
作者有话说:
1巡盐御史:明代监察御史(正七品)奉命出巡盐务时即称为巡盐御史,初为临时差遣,明英宗以后逐渐制度化,其实际地位、职权也逐渐提高,凌驾于都转盐运使司之上。清代巡盐御史,自康熙以后或从内务府直接选任,或者由其他职位上的内务府出身的官员兼任,虽均加监察御史衔,但一般使用原官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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