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拿帕子给她拭泪,笑她,“哭的跟花猫儿似的,可怜见的,快去找她们玩,别总跟我这个老的待一块,没得失了年轻人的活气。”
陆璎装出一副不舍的姿态。
傅氏赶了两下,她才下马车找自己的玩伴,在其中犹如众星捧月,那些贵女无不吹捧着她。
傅氏放下车帘,脸色阴暗。
半晌傅音旭上马车来,低声道,“往陆家送人,就怕稍有闪失檀棠院都会被波及。”
“我即敢做,自然有万全的把握,再要忍下去,还不知道她们母女怎么对她,她是陆家的媳妇,我不能插手太过,只能慢慢迂回,”傅氏拂了拂肩头。
傅音旭道,“姑母真要认陆璎做干女儿?”
傅氏长长叹气,“我向前让人去查了查陈老夫人过去,她年轻时在明台山住过一年,国公爷当时外放到那里为官,后来国公爷回京了,她也被家人接回来,我不能掉以轻心,干女儿才能绝了她们想入国公府的心思。”
——
陆璎同几个贵女说笑了一会,就和她们分开,自行绕到高坛后方,那里有一条河,河边有个亭子,她坐到石凳上,香盒吩咐人把带来的点心摆上,就带人退下去了。
陆璎拿起一块点心吃的狼吞虎咽,她大清早过来,就差饿晕了。
这时背后忽然一阵风,还没等她反应,她已被一蒙面人掐住了脖子,“西贝货,我先前说过你要再敢害人,我就杀了你!”
陆璎被掐的眼泪直流,连连求饶道,“我没有害人,你饶了我吧……”
蒙面人摸出匕首,抵在她颈侧,“要我把你的喉咙割破,你才说真话?”
“你要是觉得我害了我嫂子,那也是她住得地方有问题,现在我大哥哥将她关在檀棠院,是为她好,你若为她抱不平,也应该去找我大哥哥,干嘛找我出气,”陆璎硬声道。
蒙面人哼笑,“你嫂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璎忍着害怕,讪笑,“你一直为着我嫂子,想来你对她是有些想法的,可是嫂子她已经怀孕了,你总不能再跟我大哥哥抢人。”
蒙面人霎时眯起眼,猛地将她摁在石桌上,“我现在就宰了你。”
陆璎尖叫了一声,“你杀我,我大哥哥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嫂子!”
“为什么不会放过她?”蒙面人厉声问她。
陆璎凶巴巴道,“因为我大哥哥娶她只是为我治病,我现在病好了,她也没用了,大哥哥早就看她不耐烦了,谁知道她这个时候怀孕,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蒙面人五指收紧,“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说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活不了,她也会被我大哥哥休弃,等我被国公府认回去,大哥哥会同我成婚,她只会被卖去做奴婢!”陆璎一口气说完,喉咙已经喘不上任何气,急促尖利的发出一声救命。
从林间冲出来数十个侍卫,当先便是陆恒。
蒙面人冷覷着眼睛,一转头扑进河中。
侍卫们下河去抓人,自是抓不到。
陆璎被香盒扶起来,跟陆恒哭道,“大哥哥,那人不是第一次来杀我了,上次拿走了我的头发,说他的主子要对我行邪术,要用针把我扎死,这次他又来,想把我掐死。”
陆恒眉心一颤,倏然眼神阴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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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孕以来,余晚媱总是嗜睡,胡太医开的药她吃了一个月后,呕吐要少了些,只是仍吃不得重味。
赶巧到上巳节这天,陆恒一早没在,倒是沈玉容过来看她,秀烟带着几个丫头在院里放风筝,这天风大,风筝飞得老高。
“大表妹才出月子,应该再躺躺,怎么过来了?”余晚媱望着天上的风筝笑道。
沈玉容眉间有愁色,但仍是开心的,“听说表嫂你有孕,我总要来看望的,这怀身子的人比不得寻常人,我瞧表嫂真没过好。”
余晚媱不在意道,“上个月一直吐,它太闹腾了。”
沈玉容噙着笑,“表嫂性子软和,表哥又板正,这孩子也就头几个月闹,回头知道心疼你了,肯定比谁都乖。”
她说着又想起自己的女儿,眼眸和蔼,“我家那个在肚子里闹了我好几个月,好在生下来倒不怎么哭,跟她父亲不像。”
余晚媱凝眸瞅着沈玉容嘴边的笑容,即使现在她自己也怀了孩子,还是感受不到这份慈母心,不是她冷漠,是这个孩子来的太让她措手不及,她没有想好怎么对它,她在这一个月内吐了许多次,她知道做为母亲应该爱它,可是她很迷茫。
她有过的不甘心都在怀上这个孩子后都夭折了。
外面秀烟将风筝交给身边的小丫头,眼看陆恒从花墙穿过来,忙进屋跟余晚媱道,“夫人,世子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