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他微怔,而后整理好脸色把东西递到温予白面前:“换上吧。”
说完转身,像是对温予白一点都不感兴趣似的。
温予白狐疑地看了一眼,关上门把袋子打开,眼露惊愕。
里面是一套内衣。
她来gk只是参加酒局,不可能随身带着贴身衣物,这里又是男人的套房,更不可能有女人的衣服。
时砚能给她找来一套裙子就已经很意外了,没想到连这都想到了。
温予白眼睛发烫,没做他想,晕晕乎乎地把衣服换上,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时砚还没离开,他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
一截黑黑的脑袋从沙发背上露出来,短发乌黑,干净利落,他人微微向后靠着,坐姿慵懒,手肘搭在靠背上,对电话那边颇有几分不耐烦。
电话里边是调侃的语气:“听说你在我这里救了一个人?”
时砚不答反问:“什么人都能来你这,也不挑?不嫌晦气?”
“大哥,人家是过来消遣的,人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我还能管得了他们怎么玩?”那边顿了一下,明显也对这件事有些不耻,“我后来问了,闹得的确过分,以后张裕要再带女人过来,让他门都进不来。”
时砚张口要说话,忽然听见背后一声软绵绵的“时先生”,空气静住,他扭过脸回头一看,见温予白站在不远处。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时砚直接挂了,他偏着头,也没看温予白,只是道:“合适吗?”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说话,时砚蹙了下眉,这次彻底转过头。
温予白穿了一身简单的深蓝色长袖及膝裙,款式是当季最流行的,时砚也不是吝啬的人,加上好面子,贺彬准备的肯定是顶顶贵的。
当然时砚自己看不出来,他看谁穿衣服都一个样。
但眼前的人穿了这一身……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
时砚起身,走到温予白面前,一手插着裤兜,视线将他打量一番,刚才的问题不用问了,看起来是挺合适的。
“我会让贺彬送你回去,你回哪,告诉他就可以。”时砚漫不经心地说着,说完擦过她肩膀就要走,然后走出几步,后面没有动静。
时砚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她还是那副样子一动不动,只是身形有些摇晃,狐疑地皱了皱眉,他抬脚往回走。
“是想让我亲自送你出去?”时砚已经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语气暗含讥讽。
温予白倏地抬头,看见前面空无一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人在她身后,她转过身,时砚这才看到她的脸。
比起刚才面色煞白受了惊吓的模样,此刻的温予白眼尾染了玫红色,整个人脸色都有着不自然,她眸光恍恍惚惚的,看着他怔了一怔,然后才点头道:“嗯,好,我这就出去。”
说完,抬脚就走。
在越过时砚时忽然被拦住。
时砚拽着她一只手,伸手用手背快速探了探她额头,面色一顿,手背的温度明显是超过体温的灼烫,还不等他说话,温予白双眼一闭,歪倒在他怀里。
下意识抱住温予白,时砚微微一愣,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下一秒——
“贺彬!”
医生来了之后给温予白挂了水,药要等她醒来后再吃,时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交握的双手拇指画圈。
贺彬把医生送出去,回来后站在时砚旁边,道:“你刚出院不久,免疫力还很低,不该在这。”
时砚似乎沉浸在什么里,被他打断后,面色微沉,半侧着头睇向贺彬:“她漂亮吗?”
贺彬罕见地露出迟疑的神色。
“问你话呢。”
贺彬老实答:“漂亮。”
“那你喜欢她吗?”
贺彬瞟他一眼,“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这回墨镜下真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奈何老板是老板,他也说不得,只好如实回答:“没感觉。”
时砚想说那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可贺彬跟个榆木疙瘩似的问了也是白问,他摆了摆手,让贺彬出去,压根没把贺彬刚开始那句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