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空间想象力不错,仅靠摸索就能够辨认出坟碑上的字是什么。
不过这坟碑上的字实在太多,密密麻麻的,几乎占满了碑面,他不得不从边缘开始,一点点辨认。
突然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漫天的沙石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应向沂手一抖,刚才费劲记的内容都忘了,他额角暴起青筋,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正好对上迟迢明媚的笑脸。
原来耸起的小土包被炸开,地面凹陷下去,一袭白衣的青年就站在坑里,衣袂飘飘,扭头看过来。
月光从他的发梢跌落,缀在眼睫上,将原本凌厉的眉眼柔化。
再多的溢美之词也形容不出他的模样,应向沂处在此间,只能想到余光中先生的诗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绝色兴奋开口:“阿应,我炸出黎长思的棺材了!”
“……”
应向沂心累不已,所谓幻想破灭,不外如是。
他揉了揉眉心,将脏话咽了回去。
坟碑上的内容太多,最好用纸笔顺路记下来,但现在条件有限。
应向沂将坟碑收进储物戒中,起身来到迟迢身旁:“有什么发现吗?”
尽管他的心上人胆量十足,但挖坟开棺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也是要陪同的。
就算来日遭了报应,他们也得一同受着。
“棺材挺普通的,上面没有乱七八糟的封印和法阵,至于其他的,得打开看看了。”迟迢从善如流,问道,“阿应有什么发现吗?”
应向沂颔首:“有,那坟碑上有字,眼睛看不到,要靠摸的。”
没想到那坟碑上真的有线索,迟迢瞪圆了眼睛:“什么字?说了什么?”
“还没弄清楚,字太多了,得回去慢慢辨认。”应向沂努努嘴,“先不说那个了,开棺吗?”
“开!”迟迢遗憾地叹了口气,“刨人坟墓,理应烧人棺材的,可惜了。”
应向沂:“待查完线索,再烧也不迟。”
迟迢眼睛一亮:“阿应好聪明!”
应向沂失笑,心说自己是耳濡目染,被迟迢带坏了,也寻思起怎么干缺德事了。
棺材是民间普通的棺材,四角钉了长钉,将棺材盖和棺材紧紧的合在一起。
为了过一会儿烧得更过瘾,迟迢没有粗鲁地拍碎棺材,颇为认真的将封棺材的钉子□□,然后才推开棺盖。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云海秘境中的棺椁,这已经是应向沂第二次看到开棺了,惧怕少了大半。
棺材盖推开半个手臂的长度,他离得不近,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只听得迟迢「咦」了声,很惊讶似的。
“怎么了?”
“阿应,这里面不是衣冠冢。”迟迢语气古怪,“这里面有个人!”
应向沂:“??”
两秒后,两人头挨着头,围在棺材旁边。
应向沂磨了磨牙,指着棺材里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人?!”
迟迢闷声笑笑,讨饶道:“我说错了,是木偶人,刚才没看清楚,看到有鼻子有眼的,把它当成人了。”
应向沂:“……”
棺材里放着一个和人同比等大的木偶人,穿着人的衣服,如果不是五官僵硬,皮肤呈现出来的颜色怪异,确实挺像个人。
迟迢勾着应向沂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讨好的意味明显。
后者无可奈何,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糖上,发不出火来,还被黏着,喂了一嘴的甜:“你啊,就仗着我舍不得怪你。”
迟迢无辜地眨了眨眼:“约会都是轻松愉悦的,你一直绷着,我自然得逗你开心。”
应向沂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逗我开心,你这分明是在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