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支起一段距离,轻薄的衣服也不会碰痛皮肤。
十月份,已经入秋了,夜里气温降下来,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会冷。
迟迢虽然体寒,但化作人形的时候偏爱暖融融的感觉,天气一冷下来,就喜欢盖着毛绒绒的眠毯,或者披着雪白的狐裘大氅。
被子漏风,他下意识往暖和的事物——应向沂的怀里拱,手也不闲着,扒开衣襟,将脸贴在上面。
应向沂整个人都僵住了,微凉的脸蛋贴在他胸口,不同的温度碰到一起,逐渐同步成一种热度。
夜里静谧无声,他能听到通过皮肤传递过来的细微声响,那是迟迢呼吸的声音。
微弱的气流扑在胸口上,激起一阵颤栗。
应向沂露出苦笑,身体里燥意横生,温香软玉在怀,但他此时只能做柳下惠。
他和迟迢心照不宣,将结契大典当成了洞房花烛夜,第一次要留到那一天。
迟迢抱着温热的身体,逐渐乖顺下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应向沂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
莹白的脸沾染了他身上的热度,变得红扑扑的,诱人又可爱。
应向沂闭上眼睛,默念了好一阵子令人清心寡欲的经文,才平复下身体中的躁动。
经过这一番折腾,迟迢睡的很香,应向沂就惨了。
甜蜜的烦恼在怀,他后半夜才睡过去,只休息了一两个时辰,整个人困倦得厉害。
汁液的效力经过一夜就挥发的差不多了,一大清早,迟迢就醒过来了,生龙活虎精神奕奕。
他惊诧于自己扒着应向沂的姿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有惊动熟睡的人。
后腰上还有残留的感觉,他对着镜子,看那朵开在皮肉上的玫瑰花,一直看了好半晌,才咧开嘴,心满意足地回了床榻。
应向沂还没睡醒,呼吸绵长。
迟迢半蹲在床边,端详着他的面容,指尖隔着分毫的距离,在眼睛下方滑动。
那里隐隐透出点青黑,使得睡熟的人看起来更加疲倦。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起来,迟迢拉了拉床边的帷幔,挡住擅自闯进来的光线。
他放轻动作,又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一晚上的翻来覆去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应向沂下意识把人揽进怀里,未着一物的胸膛靠着迟迢的额头:“乖乖睡觉,听话。”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睡梦中的惺忪,将小白龙闹得从头红到脚。
迟迢侧着身,面朝应向沂,窝在他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回笼觉一直睡到下午,两个人才悠悠转醒。
应向沂醒的早一点,看到怀里睡的很香的人,没有起身,一边把玩着迟迢的头发,一边想事情。
他们来鹿曦九城的目的明确,不仅仅是为了卖灵草,还要看看黎长思的坟。
眼下灵草交给千金台的人处理,后续只需要去收钱,再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八王爷黎长思是皇室子弟,祖坟在王廷,他们能挖的,也就只有留在东八郡的旧坟了。
从出生到修仙,黎长思的一生十分完整,与凭空出现的九宝阁阁主有很大差异。
应向沂对于他这一段完整的人生很好奇,拥有搅动六界的力量,为什么要拘泥于凡人的身躯,过一段普通又平凡的人生呢?
应向沂百思不得其解,心下暗叹,此事怕是得看到黎长思生活过的痕迹,才能推断一二了。
怀里的人挣动起来,应向沂收回思绪,眼皮不眨,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
迟迢闭着眼睛打了个小哈欠,在光裸的胸口上蹭了蹭,才掀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