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瞧了他两眼,直看的小白龙面上浮起忧虑,才展颜一笑:“好啊,那我岂不是能舒舒服服当废物了?”
迟迢皱了皱眉,严肃道:“阿应不是废物。”
应向沂捏捏他的手腕,挑起的眉眼里压着诱哄的意味:“可我想做你的废物,做你一个人的废物,好不好?”
迟迢眼睛直了,晕晕乎乎地点头:“好,好好,都听阿应的。”
怪不得话本里都说美人关不好过,即便是英明神武如他,遇上心上人的美人计,也没有招架的力气。
迟迢又欢喜又忧愁,欢喜自己能被应向沂依靠,忧愁自己如此轻易就被蛊惑,未来可能要做个「昏君」了。
有迟迢帮忙,应向沂省了很多力气,两人很快就赶上了在前面等着的非亦和六殿。
迟迢肉眼可见的有了底气:“嚷嚷什么嚷嚷,反正他们又跑不了,你急什么。”
非亦睨了他一眼,玩味道:“这有了相公撑腰就是不一般,刚才还可怜巴巴的生闷气,现在就趾高气扬起来了。”
迟迢气得红了耳根,相公娘子的事,他和应向沂知道就罢了,听别人说出来的感觉太奇怪了,莫名羞耻。
“想打架是不是,来,让我试试你的新法器。”
迟迢摆出交手的姿态,猝不及防被按住了肩膀,应向沂站在他身后,眉眼温和,好似学堂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我们家迢迢气性大,魔尊别故意逗他了。”应向沂停顿了一下,言笑晏晏,“有这等闲工夫,魔尊不若学习一下怎么追求心上人,暧昧的久了,恐怕夜长梦多啊。”
非亦敛了笑,膝盖中了两箭,痛的厉害:“小应仙君好口才。”
他虽然对东祝和六殿之间有颇多猜测,私心里也将对方视作自己的人,但真要细究起来,他对谁都没提过那个情字。
如应向沂所说,言辞话语再亲密,也不过是暧昧。
他们之间,可不就是夜长梦多。
一殿虎视眈眈,放言要带走六殿,更不必说,就连六殿本人也偏向冥界。
非亦没心情挤兑迟迢了,眼巴巴地看向六殿,后者一脸幸灾乐祸:“啧啧啧,我觉得小应仙君说的没错,魔头你抓紧时间,等追到你心上人,我就把那琴送给你们当结契贺礼。”
正好处理掉这惹人眼红的神品法器,还能省了贺礼的钱。
一举两得,六殿美滋滋地想。
非亦没被应向沂阴阳死,差点被他这话气的呕血,脸色阴沉:“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你最好乖乖拿着。”
六殿皱了皱眉头:“那是郁瑾送给你和你未来道侣的贺礼,我不过是阴差阳错被你拉进了考验之中,不该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就是真傻,也能看得出来,非亦对他的态度不一般。
不过他们一个魔尊,一个阎罗,八竿子打不着,仅仅是见了一面,就产生多么深厚的感情,也太扯了。
最重要的是,非亦的行为举动总是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过分的占有欲,莫名其妙的亲近……就好像是,他们曾经有过很深的渊源,有过很深的羁绊。
六殿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他屈居一隅,只想安稳度日,不愿意去迎接轰轰烈烈的感情。
所以对于非亦,对于这份来的蹊跷又浓烈的感情,他敬谢不敏。
早点断干净,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非亦气得牙痒痒,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只好闭嘴赶路。
应向沂一脸无辜,凑到迟迢耳边:“我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伤到他了?”
迟迢拍拍他的手,宽慰道:“和你没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
非亦和六殿之间的矛盾早就存在了,应了命书所言,他们这份缘不可求,生不可求,死不可求,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