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若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干干净净的遇见。
那时我不愧对任何人,我们都不执着于仇恨,从初见到终老,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阴谋。
撕心裂肺的悲戚声在耳边响起,应向沂捂住了迟迢的耳朵,在他眼皮上落下连串的轻吻。
迟迢紧紧箍着他的腰,将自己送进他怀里:“阿应……”
“嗯,怎么了?”
迟迢抵着他的肩窝,摇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或许只是想叫叫应向沂,想听对方的回答,想知道应向沂一直在他身边。
六殿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迟疑道:“要再给你抱一下吗?”
非亦垂眸:“白梨一心求死,却是为了还欠郁剑的情意,我作为郁瑾的朋友,不应当为她难过吧?”
“郁瑾喜欢白梨,他们是夫妻,朋友的夫人死了,你会不会为朋友难过?”
“……”
非亦抬起手,将他扯进怀里:“小阎罗,你是想安慰我,还是想我抱你?”
六殿眼皮垂下来,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你说呢。”
非亦轻笑:“我猜是想我抱抱你。”
六殿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说道:“白梨说是为了还郁剑的情,但在我看来,这只是其中之一,她会这么做,更多的是想要保住和郁瑾的孩子。”
她和孩子只能有一个活下来,而她选择了救自己的孩子。
六殿叹了口气:“没有一个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就算是铸剑门宗主,最终也没有对郁瑾下手,何况是深爱自己孩子的白梨。
非亦诧异:“你在劝我不要记恨白梨?”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六殿挣了下,“抱够了吧?”
非亦松开胳膊,状似苦恼:“用完就丢,小阎罗这过河拆桥的性子可得改一改。”
六殿嗤了声:“我这叫卸磨杀驴。”
非亦:“……”
白梨做出了选择,青老虽无可奈何,也只能帮她保住孩子。
他剖开白梨的尸体,取出了那颗龙蛋,淡红色的蛋壳泛着柔软的光泽,几乎能够看到里面幼小的胚胎。
青老摸了摸龙蛋:“是个女娃娃,半人半妖的血脉,唉,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青老带走了白梨和郁瑾,以及拥有他们两人血脉的龙蛋。
应向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他只杀了宗主和一众长老吧?”
那铸剑门被灭门是怎么回事?宗门中的弟子又是死于谁手?
几人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脸上同样的震惊表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之前的猜测已经被全部推翻,就连自诩了解真相的非亦都愣住了,神色凝重起来。
“还有另一拨人来了铸剑门,将所有弟子杀了。”六殿指了指铸剑炉,“别忘了那把秋月剑。”
郁剑以身祭剑,不仅向白梨展示了他的真心,还将毕生奉献给了他所热爱的铸造事业。
迟迢缓过情绪,忍不住骂骂咧咧:“一个个好像有情有义,为这个死为那个死的,其实都自私得要命。如果不是郁剑把白梨抓过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吗,白梨就算一直被铸剑门的人监视着,平安产子总能做到吧。”
其他三人都不吱声,表情有些古怪。
迟迢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叨叨:“到最后还说什么为了白梨去死,怎么死不行,非得跳铸剑炉,我看他就是想祭剑,铸造出双生法器,证明自己不比郁瑾差。”
“还有那白梨就不用说了,他们三个是不是有病?”迟迢顿了顿,瞥了眼非亦,“好吧,比起另外两个人,郁瑾病的轻一点,我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应向沂揉揉眉心,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