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殿愣住:“什么?”
应向沂面色难看,一字一句地重复:“你的感觉没错,幕后那只手带走了那缕魂魄,他的目的就是不让你复活他们两个。”
迟迢拍拍他的肩:“你想到了什么,别急,慢慢说。”
暮色四合,又到了晚上,周遭黑沉沉的,仿佛在一个巨大的茧子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应向沂的声音沉冷又严肃,和夜晚的风声交织在一起,令几人都生出了一种被操控算计的阴冷感觉。
“那个人知道彼岸花丛中藏着什么,那他一定也知道迢迢的状况,他并非没有阻止你的计划,他只是在一开始,就做了最关键的一步。”
能令神君动摇的只有他的心上人,当他的心上人回不来时,他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那个人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了解神君,知道他的软肋,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个弱点。
非亦幽幽道:“那为什么偏偏挑六殿下手呢?他有那等的能耐,何必假借他人之手,他想得到什么呢?”
虽然看不清其他人的脸,但六殿能感觉到,他们都在看着他。
前任六殿被杀死后,他是获利最大的人。
喑哑的笑声滚在夜风之中,非亦的声音很轻:“一殿,你可否说一说,这位六点小阎罗究竟合适在哪里?”
用合适作为理由,将冥府掌事者的位置交付给不合规矩的人,这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件事是一殿自己决定的,只有他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也只有他能找到那个与幕后之人有联系的答案。
“对,这件事很重要。”应向沂看向一言不发的六殿,“或许六殿有没有想法,你认为自己有特殊之处吗?”
迟迢附和道:“别磨磨唧唧的,感觉说。”
六殿:“我不知道。”
我觉得我挺普通的,怎么在你们口中变得这么厉害了?
非亦啧了声:“行了,不用问他了,他就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会一声声「谢谢」地喊。”
话里有话,他在指桑骂槐。
应向沂和迟迢默契地没插嘴。
六殿气得牙痒痒,鉴于这魔头总说他是傻子,他差不多习惯了,还忍得住。
实际上被骂的一殿拍了拍衣摆,轻飘飘起了身:“合适就是合适,哪里有那么多理由,耽搁了这么久,咱们也该继续赶路了,我能感觉得到,前头有好几个尸要收。”
轻描淡写的态度反倒更惹人好奇,应向沂和迟迢迟疑着要不要继续逼问。
从一殿心灰意冷,以及方才和盘托出的表现来看,他并没有隐瞒的理由,除非这里面还藏着秘密。
名不见经传的六殿身上会有什么秘密?
应向沂好奇不已,拉着迟迢一边赶路,一边旁敲侧击,试图从六殿口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一殿并没有阻止他们。
至于非亦,他从问了那个问题开始,就再也没说过话,连一贯的插科打诨都不参与了,不知在想什么。
六殿心乱如麻,很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碍于迟迢在旁,他又不敢不回答应向沂的问题。
最后还是非亦看不下去,拐着人跑了,美其名曰给应向沂和迟迢留下独处空间。
“你认为六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