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片有大有小有粗有细,宫里喜欢用细长的,抽到身上钻心的疼,却不伤皮肉,打完了依旧能干活。
这东西真要按着数抽,是个人都招。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章颜要罚他们,只是单纯的惩戒,求饶在这里不管用。
他们如果发出呼痛的声音,下来会被打的更惨。
“都竖起耳朵听好了,咱家下一次再听到你们当中谁将这承乾宫里的事情拿出去嚼舌头,咱家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省的到处招惹是非。”章颜呵斥道:“都听明白了吗?”
宫人们无不应听明白了。
“行了,别在这里逞你的威风。”纱帘后姜贞儿打了个哈欠,勾手道:“让他们都下去,本宫有事和你说。”
无需章颜过多眼神,那些宫人们立马退出去,他们走的很快,就像后面有狼撵一样。
姜贞儿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承乾宫的地笼烧的很热,她只着了件单衣,露出一大片肌肤。
章颜如有实质的视线从她眉心开始扫下,一寸寸,像是在巡检物品一般,突然他掐住姜贞儿的脖颈,那里有一处暧昧的红痕。
细长粗粝的指尖摩挲上那出红痕,章颜冷笑道:“和谁鬼混的?”
姜贞儿拍掉章颜的手,她叱道:“要你管。”
“让我猜猜,是耀王?还是某个不起眼的御医?”章颜的指尖一寸寸向下划去,他挑开那出半遮未掩的衣襟,探手撩起。
姜贞儿仰头,唇角溢出诱人的呻吟。
“是你说?还是让我查出来?”章颜很有耐心的拿捏住姜贞儿的敏感,他凑上前轻声辱骂道:“你这样可真够的。”
姜贞儿像蛇一样的攀附上章颜的胸膛,她勾着手抓着章颜脊背,浑身颤栗:“这样你就吃醋了?没用的阉人。”
“呵。”章颜轻笑,手下加重力道:“瞧瞧你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半分风采。”
他弄的姜贞儿浑身吃不上力,只能伏在肩上喘气。
姜贞儿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细喘道:“你真想知道是谁?”
她抓着章颜的手缓缓划向腹部:“一个能带给我孩子的人。”
说着姜贞儿毫不留情的从章颜身上下来,她将衣服拉近:“耀王和他那老不死的爹一样,中看不中用,有了这个孩子,这宫里就没人敢对本宫指手画脚!”
“你疯了?”章颜越发不理解姜贞儿脑袋里在想什么,现在的她对权利着了魔,都快变的让他认不出来。
“我没有疯!”姜贞儿抓着衣服沉声道:“现下情况,并州绝对守不住,荣王死了,那老东西就再没孩子,即使耀王是他亲生的,我也不会让他有那一天。”
章颜揪住女人的头发,他扬手想要扇醒这个疯狂的女人,但手掌扬在半空中时,他下不了手。
章颜承认他心软了,仅仅是对这个女人。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谁坐那个位置和谁当皇帝,和能力、本事、出身没有一丁点关系!”章颜压抑着拔高声音:“即使他不是明武的儿子,只要有人支持他就会是皇帝!”
他松手,姜贞儿跌坐在地,杂乱的长发像鬼一样。
真真应了那就‘宫里能将人变鬼,能将鬼变魔’。
“醒一醒,不要再平白做些令人耻笑的大梦。”章颜声道:“今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陵修建加紧,今冬就从工部各个制造调了成批的工匠,我听说明武帝着人打棺材的时候,多打两副。”
最后的话他是笑着说出来的,尖细阴沉的嗓音让姜贞儿不寒而栗。
“娘娘这么聪明,就猜猜这当中有没有一副是属于娘娘的。”章颜伸手勾上姜贞儿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想着怎么活着,反而上下蹦跶,是怕活的太旺?还是怕死不了?”
姜贞儿浑身瑟缩,她不去问章颜真假,因为她知道明武帝的性子,多疑、怯弱、倨傲骄亢甚至又极端的谦卑,他疑心很重,即使很早怀疑也要等到捏住全部再发作。
或许明武帝已经怀疑上她了,那么她和章颜的这段关系,或许就是在明武帝的授意下才维持了数十年。
想到这里姜贞儿手脚冰凉,面无血色。
“咱家有句话送给你,这宫里的事情都没有缘由,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他拍了拍姜贞儿的脸:“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