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温热的,也是不值钱的。
“你走吧。”莫含章突然垂手,面上再无一丝温柔:“我不喜欢骗子,你骗我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姚不济仰头,伸手想要抓住莫含章。
莫含章后退,面无表情的摇头,她退到萧伏玉身边,头也不带回的走出善堂。
“莫先生?姚壮士?你们吵架了?”萧伏玉不明白莫含章生气的点,姚壮士没事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生气了。
“没有吵架。”莫含章抹开脸上的雨水:“时间不早了,殿下早点回府休息吧。”
她轻咳两声,夏天的雨虽然不渗人,但淋久了身上依旧会冷。
“对哦,时间不早了。”萧伏玉挠挠头道:“回城东顺路,本王就勉为其难的送你一程。”
莫含章瞥了眼萧伏玉,没有说拒绝的话。
夜雨太大,几乎是将京城从上到下洗刷一新,楚明山勒马停在城西。
“报!”穿油衣的军士疾行至马前抱拳:“兄弟们已将善堂前后包围!”
楚明山挥手,一队军士冲进善堂,不到片刻就将善堂上下摸查清楚。
折回报信的军士结巴道:“里面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随后而来的白真提高声音:“难道是让人跑了?”
他们已经来的够及时了,怎么就让人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楚明山又问:“城里抓住几个?”
“回殿下,活的只抓住两人,死的有十来个,枭卫那边似乎也抓住了几个活得”回话的是楚明山的亲兵侍卫小虎牙,小虎牙不笑的时候还像模像样的。
只要能抓住活口,不愁套不出幕后之人。
“殿下的意思是?”白真顶着斗笠问。
“先按住不表,等枭卫的消息。”楚明山很清楚端阳节这场闹剧是因何而起,他的身份尴尬,不能直接去说,只能先‘按住不表’,等待时机。
明武三十六年夏端阳日,城中失火,因帝德感动上天降下甘霖大火才得以扑灭,为感念明武帝,百姓们第二天纷纷上街扫撒泼水,清理路面。
同样是第二天,宫中气氛却十分诡异。
明武帝清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召见枭卫的统领卫青海,没有人知道明武帝与卫青海说了什么,只知道卫青海从皇宫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顺天府尹崔秋实下了大狱。
“听说当时崔大人被枭卫从衙门里拖出来时都吓尿了,那味道骚的要命。”茶馆里喝茶的人里总有几个不要命乱八卦的人。
“崔大人犯了什么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枭卫抓起来?”有人问。
“这谁能知道,皇帝要抓你还需要理由吗?”
旁人附和:“也对,枭卫是皇帝的爪牙,抓人哪里需要理由。”
坐在窗边个头高大的男人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去,他心不在焉的摸着手边装药的袋子,视线时不时地瞥向窗外。
“不过听我那在枭卫谋差的姐姐姨妈的干儿说,抓崔大人似乎是昨天端阳节失火的事情。”那人越说越起劲。
“这不是很正常嘛,京城失火,还是皇宫门前顺天府尹掌管京辎治安,抓一个顺天府尹再正常不过。”
“话是这么说可具体的听人说似乎还牵扯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