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章低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
姚不济弯下腰拍着莫含章的后背,他一言不发的盯着莫含章,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姚府别院。
“什么,莫先生从白天走后就再未回来?”太子背手在屋内踱步,锦缎做的袖子被他甩的啪啪作响。
“这”姚府别院的管事不停用袖子抹汗:“的确是没有回来。”
“该死的东西!一个个的白吃不干事!”太子抬脚踹上那管事的心窝,一脚不够又补一脚,将人直接踹翻在地。
这几日接二连三的事情逼得太子脾气暴涨,心中压不住的火。
“殿下,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这时纱幔后转出一个着紫纱衣的女人,烟紫色的裙摆在绣鞋上开出朵凌厉的花。
待女人的面容完全露出时,被踹翻在地的管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人长得真漂亮,眼角眉梢的风情是罕见的婉转妩媚。
“德戎。”太子立马收住火气,伸手扶住女人纤长的手臂:“那姓莫的耍了本宫,这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赵德戎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离,她道:“殿下被她骗了什么?”
太子被问住了,仔细想莫含章似乎没骗他,可事情从头到尾都让他觉得憋屈。
“既然没有欺骗殿下的地方,太子殿下何不等莫先生回来了再说。”赵德戎揽住臂膀上的轻纱:“莫先生是大才,用的好比什么都好用。”
“还是德戎的话中听。”太子暴怒的脸色微微转霁。
伏在地上的管事心道,这位德戎姑娘恐怕是太子的新宠,一句话比别人的十句话都要来的管用。
仲夏少雨,月影透过云层漏下,姚府别院一片寂静,叫唤闹人的蝉白日太阳还未落山时就被姚府别院的下人粘了下来。
这样寂静的也少有,莫含章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
“有人。”姚不济从后拉住莫含章,神情略显紧张。
莫含章瞬间睡意全无,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插着的匕首。
“是太子。”姚不济侧耳细听:“还有一个女人。”
太子?女人?在她的房间里干什么?
莫含章收住表情,从容淡定的推开房门,一进门迎面是摆了兰花的高几,再然后就瞥见坐在圈椅上的太子。
她不动声色的垂下视线,视线轻扫过地面,果然在靠近窗户的纱帘下看到了一双绣着丁香紫的绣鞋。
也不知这太子玩的什么花招,带一个女人来她的屋里。
莫含章像往常一样拱手见礼:“太子殿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如今巷外两更鼓已过,深夜太子不在东宫反而急匆匆地跑到姚府别院,她不得不多想。
“莫先生又是因何事夜不归宿?”太子心急呐,即使荆长廷认罪了,但抓住的也只是荆长廷一人,荆昌达那老匹夫没进去,刀就会时刻悬在他头上。
莫含章轻笑一声,随即弯下唇角,可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殿下还记白日审讯时卫青海的做事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