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扫他一眼,浅浅颔首,“自然是的,师弟。”
“大师兄。”赶紧作揖先把名分给定下来。
白大夫回以一礼,“师弟,不必多礼。”
“大师兄,如今我们是同门师兄弟,师弟这里正好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陈大夫略显急躁的开口。
白大夫看出他的一点心思,斟酌了一番,选择直言不讳,“为兄知道你想问什么。”
“大师兄,那您说说师弟是在为何事烦忧?师弟洗耳恭听。”陈大夫听了他的话后,反而有了那么一丝冷静理智。
白大夫说道:“无非是缝合术用动物尸体还是用人尸。”
陈大夫佩服地连连夸。
“不愧是大师兄,难怪师父对您这般看重。”他在此刻倒是有了零星感触。
白大夫活了大几十年,人家说姜是老的辣,这句话还真没错,看看白大夫就知道;老了老了,不服输,学起东西来比年轻人还来劲儿。
他比白大夫年轻那么多,却没有白大夫的那份认真的专注力。
而且白大夫活得很通透,他多有不及。
这么算下来,他这个人确实是有那么些一无是处的感觉;不怪师父不想收下他,若是他有一个更好的在前面,他也不想收后面差强人意的弟子。
白大夫不骄不躁,淡定从容的说道:“师傅父对我们一样的看重,我们学的东西并无差别。”
“是,大师兄说的是。”
陈大夫回想这一路学的东西,确实跟白大夫是一样的,这么说来,师父对他确实挺看重。
“可大师兄,那方才的问题,可否为师弟解答一番?方才师弟见师父似乎有些生气。”
“师父既然让我们这么学,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在军营之中天天面对着军中将士,若是有重伤之人,必定要亲自上手,若非如此,师父的手法怎能如此娴熟?”
“由此可见,从人体上入手,熟练起来更快;动物也可做相关的缝合术,但动物终究不是人,与人体的构造有很大的差别,在用药和看诊方面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我们若是能在人体上多做实验,熟练手法,真正到动刀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更从容一些?”
“虽说死者已矣,但是背叛斩首之人都是罪大恶极,该死之人;既然他已经死了,那就再给我们练练手又何妨,全当是为他积德了。”
白大夫这么一说,陈大夫脑子一下子转过弯来,恍然大悟的开口。
“大师兄所言极是,师父年岁小是小了些,却比我强!”陈大夫满脸无奈,“那大师兄去的时候带上师弟吧,师弟的医术不如师兄,还请师兄多加指点。”
白大夫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等我找到能用的尸体再递信给你。”
“有劳师兄了。”
陈大夫对白大夫投去感激的笑容。
“好了,这里先交给你,我得回医馆一趟,师弟,辛苦你!”
“大师兄眼中都是师弟该做的,你有事先去忙便是。”陈大夫笑眯眯地目送人离去。
整个院子里的三个病人都是成了陈大夫必须要照看的人。
但是陈大夫最为照看的还是那名伤口,在背部的伤患;一开始他没明白师傅的用意,后面他从伤者的家属身上看到了那么一点不和谐的地方。
他的娘子看似软弱无能,只会哭,啥也不会做;可是在喂药的时候却很积极,甚至许多次都想把他这个大夫打发走再喂药。
这么反常的举动,他若是发现不了,那就太过蠢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