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承十年前出了一场车祸,经历了三次抢救,终于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但恢复好的身体还是大不如前,一到下雨刮风冷天气,他就会感冒发烧咳嗽,劳累过度也会生病。所以在学校里最后又待了两三年,乔女士实在担心他,原承自己也觉得身体首先是本钱,就辞职了。
在家里和乔女士做点小生意之类的,一样和美安稳。
原斯白实在没想到原先生还教过池绥的大哥,如今他又教过池绥,真是……
“我不知道这些。”原斯白声音有些低哑,道。
他是教授,平常又忙,哪有时间刷学校论坛,或者听别人讨论八卦,所以根本不了解池绥是谁的儿子。
但现在提起池远绅,他就彻底明白了。
这个名字应该没人不知晓。
“我知道了,爸。”原斯白道。
回家的第一天,原斯白的心情只高了半天,便开始无限低落下去。
他坐在沙发上看窗外覆盖在地面、树上的薄雪出神,在心里责怪自己。
为什么决定试试之前不去了解一下池绥的身份背景,就因为一点喜欢便一腔热血地往上冲,即将30岁的人了,还能犯这样的错误。
如果一开始了解了,那原斯白绝不会让自己产生任何逾矩的念头,本来和他带过的学生谈恋爱就已经足够让他心存罪恶了,现在……
原斯白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他无意识地轻啜了一口。
又心道,如果提了结束,池绥那孩子肯定得难受一阵子,他什么都没做错。
只是……他现在也好难受。
原先生说的是对的,差距太悬殊就是最大的不合适,现在没有问题,早晚也要出问题。
—
过年那天池绥给原斯白打视频电话,原斯白几次欲言又止,就是说不出来。
池绥及时察觉,问道:“原原你怎么了?”
“嗯?……没事。”原斯白错开眼神,翻阅手上的一本书,说,“这书太有意思了。”
“你看我看什么书啊!”一听是因为书,池绥立马抗议,在那边摇手机指自己,“几天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
“原斯白,看我——!”
原斯白被他闹得没办法,纵容地放下书,直视进屏幕那边池绥的眼睛,道:“好了好了,看你看你。”
“你别再喊我了,让你爸妈听见。”
“听见怎么了,他们知道我有男朋友,”池绥道,“还知道我会和你结婚。”
原斯白抿唇,低声道:“别瞎说,你还小着呢。”
“什么呀!”池绥一本正经地说,“下年——不,已经过年了,今年我已满22,咱俩可以扯证。”
“池绥。”原斯白又无奈又严肃地喊了一声这个名字,而后他像是不想再说了,“……我困了,想睡觉,改天再说吧。”
挂电话之前,原斯白又稍微快速地说:“池绥,你还小,不要把目光只放在一处上,也看看其他人。”
闻言,池绥脸色不太好看,警惕出声:“什么意思?”
但无人再回答他,原斯白把电话挂了。
池绥发消息继续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得到回复。
接下来几天原斯白就好像原地消失了一样,接话不接消息也不回。
在家里待够了一周,原斯白要回学校了,登机之前他看着手机上那满屏的质问与电话,只觉得眼睛酸涩,心里更是难受得厉害。
原斯白抿唇呼气,静默了半晌,还是手指微颤地在输入框里打下了一句话。
原斯白:【池绥,不用再试了,我们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