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止的雪睫快速眨动,目光落在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上,耳中虽然听进了话,心里压根没空去理解其中的意思。
就在越渔接着研究时,一道轻笑传来:“难怪你把她当宝宝,她的确什么都不懂,连感情也是刚刚萌芽,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越渔顺着声音看去:“副队?你怎么还没休息?是我们这边的动静吵醒你了?”
颜莺时走到门口,随意的倚靠到门上,似笑非笑提醒道:“在这深更半夜里和小妹妹独处,说话可要注意点,如果被朝芯听到,那个炮竹说不定会爆炸哦?”
越渔无语:“答应我,不要当谜语人。”
颜莺时乐不可支:“你、咳,咳咳……”
她笑到一半再次咳起来,越渔顿时将其他事放下,催促道:“生着病还出来晃什么,赶紧回去休息!”
颜莺时惋惜道:“可我刚出来……”
越渔充耳不闻,硬是将她送回房间,亲眼看着她无奈的上床后,才关上门离开。
霜止站在原地,脸上的红晕褪去,变成平时的清冷姿态。
越渔见她没有大碍,也把她赶去休息。
一晃半个月过去,朝芯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兰诺诚。
霜止没有跟她一起,而是听从着越渔的吩咐,在c4当监狱长。
朝芯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什么,也没心思去了解,一到家门口,就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整个人恍若变回了曾经的少女,再无压抑的仇恨与悲伤:“小渔,我来接你回家!”
一楼颇为安静,空气里浮着药香,这赫然是件奇怪的事情——在治疗针剂与粉剂大为盛行的如今,普通的药物不仅携带麻烦,使用也极为麻烦,一般而言,是不会有人特意买几颗回来熬制。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最大的可能,便是针剂注射下去,效果并不理想,不得已的情况下,人类开始购买原料,自己钻研药物。
朝芯的笑容收敛,稍稍思考片刻,抬步走上二楼。
频繁着咳嗽声传来,隐约夹杂着话语:“咳咳……楼、楼下……咳咳咳。”
一道担忧的声音响起,碎碎念道:“不管楼下有什么动静,你都得给我好好喝药,真是的,都病的这么严重了,还背着我偷偷倒掉……”
朝芯眼神复杂,在外安静的站了少顷后,抬步走入房间里:“她怎么了?”
越渔回头,见到朝芯,双眸不由亮晶晶,很快,她眼中的星星又失去光芒,苦恼道:“不知道……她不肯说是什么病,我给她用了针剂粉剂,效果都不太好……”
朝芯走到越渔身侧,看着颜莺时毫无血色的脸,垂眼道:“那一天的时候,不是还能说能笑的气人吗?”
颜莺时微微睁眼,掀起眼皮的这个动作,于此时的她而言,似乎都有些费力:“我现在……咳咳……也能笑……”
越渔抬起手,轻轻敲她脑袋:“别打岔。”
随即回忆着这半个月的经过,对朝芯道:“她原本还没这么严重,后来知道你抢回了c5高塔,身体似乎一下子就垮了。”
朝芯瞥向颜莺时:“是吗?那你倒是能忍,如果我再过个三年五年才能把高塔抢回来,你是不是也要忍到那时候才肯咽气?”
颜莺时眯起眼:“这么久……咳,我就,咳咳咳……带她……”
越渔听不下去,倾身顺着她的心口,对朝芯道:“你别一回来就刺激她,看到门边上的箱子了吗?先把那个放到车上去。”
朝芯轻吐一口气,转身拽着箱子下楼。
等她将东西放好,越渔也半搂半扶着颜莺时出来。
上车后,越渔与朝芯安安静静,唯有颜莺时的咳嗽声一刻未停。
即便谁也没说话,但那隐约的预感有如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朝芯将油门踩到底,直奔c5高塔的方向。
越渔揽着颜莺时的肩膀,柔软的手一下一下的轻抚她。
在沉寂中过了许久,朝芯终于踩下刹车,低沉道:“到家了。”
越渔精神一振,顾不上观察c5这半年的变化,连忙与她一起扶着颜莺时,将对方送到了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