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实是越渔没想到的要求,她沉思片刻,没发现其他的坑,便犹犹豫豫的点头:“可以。”
颜莺时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将话题拽了回来:“既然如此,那你就提问题吧,不管是朝芯的身份、亦或是队长的小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越渔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队长身上的问题比较重要,便开口道:“她这么频繁的出去,究竟是像她说的那样、仅仅为了高塔,为了帮助下三层的塔民,还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她见血则狂是不是自身出了问题?这个毛病的诱因是什么?怎么样才能根治?”
心中的疑惑太多,越渔最畏惧的一点,便是凌听夷打着旗号出去杀敌,根本原因却在于对方自己渴求鲜血。
这无疑是她不想见到的事情。
颜莺时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施施然道:“究竟有没有私心……除了她自己外,谁也无从知晓。我只能告诉你,她见血则狂的确是一个病,这个病与她的身体无关,而是由精神方面的异常引起。”
“至于怎么治……”颜莺时缓缓收敛了笑容,狐狸眼凝望越渔,隐隐带着怜悯:“无药可治。”
越渔怔住:“怎么可能?医者……医者也帮不了她吗?”
“是啊。”颜莺时懒洋洋道:“你就算是把全身的血挤出来,她也不会好转,说不定还会因此加重渴望。”
越渔揪紧衣角,打消偷偷给凌听夷喂血的念头,不死心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颜莺时摇头,轻声道:“精神被污染是不可逆的病症,她早期一直很正常,去荒野后总会回来休息两天,后来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我估计她从那时候起,就被某个不详的东西盯上了。”
越渔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那个东西——”
颜莺时抬起眼,似笑非笑的打断她:“不怕死的话,你尽管去试。”
越渔沉默两秒,果断摇人:【系统?】
系统鹦鹉学舌,阴阳怪气:【不怕死的话,你尽管去试。】
越渔:【……】
“饭吃完了,我也该回去午睡了。”颜莺时站起身,笑盈盈的问越渔:“你呢?要不要和我睡一次?”
越渔心里沉甸甸的,还记挂着凌听夷的病,面对颜莺时的烧话,脸都没红一下:“不用,我回自己房间去,你什么时候想学字了,直接带着书来找我就行。”
事到如今,她也没在颜莺时面前遮遮掩掩的想法。
对方似乎早就把她脑补成什么不得了的样子,既然没有生出恶意,而是愿意示好,她顺水推舟反倒自在一点,就算到最后被揭穿,总归不是她故意隐瞒误导。
看着颜莺时离开后,越渔将剩下的饭吃完,心不在焉的走入电梯里。电梯经过七楼,却没停下,而是继续往上。
越渔多看了一眼,猜到是二十楼的人要下来——高塔里的阶级地位极为鲜明,下三层的人不能无缘无故往楼上跑,十八层以下的小队成员,也不能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从二十层的电梯中转部前往高层,相反,若是有高层想下去,不管电梯内有没有人,电梯都会无视其他的指令,优先前往二十层。
在高塔里住了这么多天,越渔还没见过几个高层下凡,如今瞅着电梯一路往上,她不由心生好奇。
等到电梯停下时,她微微歪头,想看来人长什么样,结果随着电梯门开,颈后挂着耳麦的红发少女映入她的眼帘。
四目相对,朝芯微微睁大了眼,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神色缓和道:“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越渔:“?”
朝芯抬步走入电梯里,没注意越渔蒙圈的表情,自顾自道:“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这次的暗杀虽然突然,但塔主早有预料,如今他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与往常无异。之所以迟迟没将消息下发给你们,是为了迷惑还在潜伏中的间谍,等到傍晚左右,凌听夷她们收到密令出发后,上层就会通过广播、稳定你们的情绪。”
越渔唔了声:“跟我说这些,不要紧吗?”
朝芯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人,能有什么问题?而且早点知道的话,你也会安心吧。”
越渔:“……”
朝芯慢半拍反应过来,耳尖瞬间红的滴血,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如同在尽力遮掩着什么:“我是说——仆人!你是我的仆人!不是、不是那种意思,你别乱想!”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朝芯似乎也变回了原本活(暴)力(躁)的模样,再不见废墟里温顺的一面。
这一嗓子喊出来,直把越渔的脑瓜子都喊的嗡嗡响,禁不住揉了揉耳朵,安抚道:“你冷静点,我还没答应当你的仆人呢。”
开玩笑,真要伺候个脾气差的大小姐,她连夜搬去荒野和男主做邻居。
朝芯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太过激动,咬着唇安静了会后,别过脸道:“对不起。”
越渔听她道歉,总觉得浑身奇怪,不自在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