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雨还没有停。
秋雨不像夏日的雷阵雨爽快利落,总是缠缠绵绵,令人心烦意乱。
阿姨从储物室给他们一人找了一把伞。
祝矜撑开伞,伞顶是碎金色的星子。
“妈妈,阿姨,我走了,我爸回来告诉他,我改天来看他。”
“行,你们路上慢点儿。”张澜站在楼下,看几个孩子纷纷离开。
祝小筱前一阵刚满十八,还没考驾驶证,本来是想让祝羲泽送她回去,结果发现邬淮清和她更顺路。
于是十八岁的小姑娘缠着这个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长得一等一帅的男人,让他送自己回家。
祝矜扫了一眼,便径直上了自己的车。
雨水劈头盖脸砸在车玻璃上,雨刷不停地左右摆动着。
红绿灯在雨中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下雨天车子开得慢,半小时的车程开了五十分钟,才到家。
衣服上带着湿哒哒的潮意,一进家,祝矜立刻奔向浴室,做完干刷后,满足地洗了个热水澡。
水雾朦胧,她站在落地镜前,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吃饭时,邬淮清的笑。
秋雨作祟,没来由地心烦,让她想起南方连绵的梅雨季。
刚走出浴室,门铃响。
认识的人里,能进入公寓楼的入户大堂,却进不了她家的,只有一个人。
祝矜打开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吊带睡裙,里边真空。
但这一层只有她一户,也不怕别人看到,“你来干嘛?”
“睡觉。”他指尖勾着车钥匙,肩膀斜斜地倚在门上,额前的碎发有些湿,眉眼深邃英俊。唇角勾着笑,语调顽劣而散漫,仿佛在讲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和刚刚饭桌上长辈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截然不同。
邬淮清目光停留在祝矜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上,像上好的羊脂玉,白得发光、晃眼。
他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
两人盯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楼道里有细弱的蚊吟声。
声控灯暗了下去,她站在屋内明亮的光下,而他站在黑暗里,脸上有灯光打了一半的阴影。
忽然,祝矜咯咯笑起来,笑声很妩媚,穿破寂静的夜,楼道的灯又应声亮了起来。
她伸出胳膊,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施施然在他耳后吹了口气。
邬淮清眸色加重,不由分说扯过她的腰,把她按在门框上接吻。
他的力道很重,重得要把人揉进怀里,手中车钥匙的尖锐处,抵着她的皮肤。
潮湿的雨夜,两人拥吻。
然而,在他吻得沉醉时,祝矜忽然偏过头,踮起脚在他耳边轻飘飘说了一句:“我生理期。”
她感受到他动作一瞬间的停滞。
说完,她再次轻轻笑起来,笑得幸灾乐祸,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
邬淮清闻言不动声色,覆在她腰间的手,沿着上好的真丝睡裙就要向下探去,似乎在质疑她话中的真假。
祝矜立即变了脸色,骂了一句:“邬淮清,你有病呀,听不懂人话?炮友能不能有点儿炮友的自我修养?”
她骂人时也像是在撒娇,可素白的脸蛋上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带着明烈的怒意,让人无法忽视。
“砰——”的一声,祝矜猛地甩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傍晚的时候看到了彩虹,说明今天是个开文滴好日子谢谢你们来,评论都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