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句言语,林帘躺到棺椁里后,锦凤族的人便把棺椁合上。
湛可可抱着棺椁不放,怎么都不离开林帘。
托尼和付乘抱住她,把她的手从棺椁上扳开,一根根手指,血都流了出来。
可终究,她留不住林帘。
看着棺椁抬起,看着这一行人来时没有声息,离开时也没有声息,离她越来越远,湛可可哭的跪在地上,整片树林弥漫的都是她的哭声。
隐十一跟着她跪在地上,抱着她,哭成了一个泪人。
林帘不是她母亲,但就像她母亲一般,温柔,亲切,充满温暖。
她不想林帘走,可她改变不了事实。
光走远,变小,黑暗逐渐吞噬那点点星火,直至彻底湮灭。
深暗处,一个人藏身在没有任何光的地方,和黑暗融为一体。
她看着那泪珠不断滚落的姑娘,那一双金色眼睛,里
面盛着晴空明日。
她的十一长大了。
托尼单膝跪地,抱着两个姑娘,眼泪从他眼里掉下。
他看着那不再有光的黑暗,眼中满载伤怀。
湛廉时在里面,林帘也去了。
而他心爱的人亦在里面。
她没有来,没有来看他们。
十年。
隐芝,你当真是狠心呐。
脚步声消弭,枯枝败叶变的安静,夜色下,一切都静默。
无声无息。
湛绥泠站在那,立于清月下,黑暗在他眼中弥漫。
父亲,母亲,再见。
……
月色高悬,如铺开的一张画卷,在这深夜里显露。
咔嗒。
地底深处,一扇厚重的石门打开。
“叮铃铃……叮铃铃……”
木杖往前,年迈的脚步踏入,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似在说着什么。
凤鸢跟随着老人
往前,走进这深处的地宫。
静夜如斯,周遭一点声息都没有。
如若不是她们踏足这里,这里便如那可怕的深渊,死寂一般。
前方正中放置着一个棺椁,四周石壁上亮着烛火。
烛火幽幽,从点上那一刻便一直燃烧,直至现在。
老人来到棺椁前,手放在棺盖上,只听哐当一声,棺盖被一点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