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没觉得委屈。”周怡然摇了摇头,一脸淡然,神色里不见丝毫难过。她觉得像现在这样正好,没有了婚约的束缚,她反而更自由了,还可以留在这里一直陪伴外公。
在顾老的催促下,周怡然只在屋子里停留了片刻便出来了。来日方长,她和外公现如今都在一个生产队里,以后见面说话都多的是机会。不过一想起外公这艰难的处境,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起来。
她垂着头已经踏出了门外,在听见外面声响的瞬间,却又硬生生的僵在那里。
没想到是这个时候外面居然会有一个人在!
周怡然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和慌乱,看着不远处那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背脊不自觉的绷了起来。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他在外面站有多久了?
她和外公刚说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周怡然眉间纠结不散,唇角动了动,本来有心想跟对方说点什么,可结果,却看到那人背着箩筐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回到知青点后,周怡然忐忑不安了一晚上,原还担心那人听到她和外公的谈话会去举报她,然而等到第二天,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甚至过去三四天后,也依然没有任何有关她的风声传出。
周怡然稍稍安心了,看来那人还不错,并没有举报她,是她紧张过头了。
她努力适应着在生产队的艰苦生活,每天坚持着上工干活,却不想竟那么快就再次与那天的男人有了正面接触,并还知道他的名字原来叫邵正东。
生产队今年栽种的早季稻子要比去年少了不少,只是用了大半个月,那些撒了秧苗的秧田就清空了。
三月中旬,颜溪他们那些知青都吃到了红鸡蛋。
去年胡礼芳嫁给了郑大保,一个月后就被查出了怀有身孕,听说上个月孩子就已经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孩子满月那天,郑月娥还到林坪生产队吃酒,胡礼芳一直记挂着这边的知青好友,所以便让郑月娥帮忙带了一些红鸡蛋给他们吃。
果果一边剥鸡蛋壳,一边慢吞吞的说道:“似他们那几个在生产队结了婚的人里,还是礼芳姐过得最好,不过小青现在也很不错。所以挑对象的时候一定要把眼睛放亮点,要是像李彩萍那样挑错了人,那可就……”
果果不禁摇了摇头,算了,像李彩萍那样的不说也罢。
颜溪听着笑了笑,“嗯,你说得对。”
李彩萍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即使她那肚子都好几个月大了,也没受到什么好的待遇。听说她那婆母为人很刻薄,而杨文斌又是个会打女人的人,自李彩萍进了他们家门以后,那一家人就一直没有安生过,整天都是吵来骂去的。
反倒是谢小青嫁了人以后,滋润了很多,杨奎松一直待她很好,虽说他的母亲周玉兰有时泼辣彪悍了一点,但是她却不是那种会苛刻儿媳妇的人。
果果的目光转到了颜溪身上,忽然凑到她面前,笑嘻嘻的问道:“邵正北同志这个月给你寄了多少封信了?”
颜溪看着她那一脸八卦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去捏她的脸,可惜手里头正拿着鸡蛋。
她微微一笑,故意道:“你猜呢?”
果果撇了撇嘴。
她知道邵正北给颜溪写了很多的信,不过却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封。她想了一下,好奇的说:“他该不会是每天都写一封?”
颜溪有意吊她胃口,就是不告诉她,把鸡蛋吃完后,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自己想。”
为着信件安全考虑,邵正北给颜溪的信都是先寄往家里,他会在信上做好标记,然后再由他哥把信转交给颜溪。而颜溪回给他的信,也同样是借着邵正东和邵正南的名义寄过去的。有的时候颜溪这边的回信还没有写好,邵正北那边就又寄了好几封信过来了,所以她到底是收了多少来信,果果一时还真的算不清楚。
不过,果果却又问道:“颜溪,放着邵正北同志一个人在省城,你真的就放心吗?”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