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邵正北掉到石桥底下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但是这也怪不得她,都是他逼着她这么做的。
那天她在路上正巧碰到他拿着斗笠蓑衣出门,猜想他应该是要送去给他哥的,她见他一副失魂落魄不太正常的样子,好心的上前询问他,本来想帮忙代他送去给他哥,结果他不领情也罢,竟然开口就骂她是坏分子,还说让她不要肖想他哥,不要企图嫁给他哥,他哥不会娶她这样的坏分子,他也不想要她这种坏分子做嫂子。
她当时被他一激,愤慨之下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她上辈子就嫁给过他哥就做过他的嫂子的事。谁知这么一说,邵正北的情绪竟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了起来。两个人在争执一下,她失手推了邵正北一把,邵正北因此磕到了头,就那么晕过去了。
她叫他叫不醒,初时也感到后悔和害怕,束手无措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对她很关键的事。她家中的变故因为她的插手提前半年发生,让她惶然不安,她生怕她和邵正东的事也会因此脱离原有的轨迹,因此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若是邵正北也提前半年死掉,是不是她和邵正东的关系就会按照原样也提早半年和好?
这样的想法让她打定了要邵正北早死的主意,所以趁着没人发现,她堵住他的口鼻把人闷死后,再把他推到了石桥底下,确定他是真的没气息了,才悄然离开。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还不到一个小时,竟然就被颜溪和张果果发现了石桥底下的邵正北,还把他救了上来。
听说邵正北被救时,她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做的坏事就要暴露了,忐忑难安了一整夜,结果第二天邵正北从城里的医院回来,又听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掉到桥底下的事了。
她的心境就像是那过山车,在经过了最惊险的一天后,又重回了平静,也让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天邵正北拦着她,故意诈她的时候,她心里已经紧张得要死,好在最后稳住了,没有露馅。原以为这从此以后就该平安无事了,谁知今天还是栽在了他手里。
蒋媛把事情经过都对邵正北和盘托出,说到气愤时,她脸上还难掩对邵正北的气恨,等说完后她还想替自己辩解:“这事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那天骂我再先,我才没忍住……”
邵正北嗤笑着打断道:“你其实应该这么说,这事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那天活该撞到了我手上,才给了我一个害死你的机会的。”
“……”蒋媛被堵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邵正北看着她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又冷冷嗤笑了一声。
之前还对邵正北的事没有头绪,现在把张梨花和蒋媛两个人的话串在一起,这下便差不多能知道个大概了。
想来是那天的邵正北先被张梨花所谓的好心教育了一番,被她口中“他拖累了他哥”这种话狠狠的伤到了他的自尊心,敏感脆弱的少年因此备受打击,然后在给他哥送雨具的路上,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蒋媛。
之前的邵正北在碰到蒋媛之前肯定也听说过蒋媛纠缠邵正东的事,因此对她很没有好感,知道她肖想他哥,便在气头上对她说了些难听的话,因此被蒋媛失手推倒,最后连小命也丢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邵正北心里想,这事估摸着在颜溪发现邵正北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从另一个时空穿越到了邵正北的身上,因为头部受了伤,所以才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到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只记得好像有个女人曾对邵正北说过会成为他的嫂子这种话。至于是谁说的,在哪里说的,其余的情景,他却是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刚开始时,他也曾怀疑过,说这些话的人,和说邵正北是累赘的人,是同一个人,到后来怀疑上了蒋媛,又诈出了张梨花,他便肯定是前者了。
事情兜兜转转的这么久,到今天才总算是得到了一个结果。
不过再怎么说,邵正北最终是死在蒋媛的手里的,这是怎么掩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所以说,像她这种恶毒的疯女人留在这世上干嘛呢?!
邵正北拿起了装了蛇的袋子,一边慢慢的打开绳结。
蒋媛见他准备把毒蛇放出来,立即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脸色如雪一般的惨白了下来,惊恐的看着他,惊叫道:“你让我说的事我都已经说了,你答应放过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我刚才答应了要放过你吗?好像没有吧?”邵正北狐疑的皱了皱眉,忽然又微微一笑,很坦然的说道:“但你恐怕是不知道,我这人呀,其实最不爱说话算话,就喜欢出尔反尔。”
“……”
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无赖模样,叫蒋媛气得想要吐血,双眼怨毒的瞪着他,看着毒蛇就要从袋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她浑身都冰凉了起来,好像全身的毫毛都竖立着,止不住满心满面的惊恐与骇然。
她急着想要爬起身来,可手臂上却又使不上力,双脚蹬了两下都没蹬上去,心里又气又急,又惊又恐,又恨又怒。
但承受更多的还是从内心底里生出来的那股恐惧感,她的牙关因为怕死和焦急不可抑制的打着颤,连声音都跟着微微颤抖,突然间想到一根救命稻草,她急急说道:“你肯定很喜欢颜溪吧,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她上辈子的事情,她可是死得很惨很惨的……”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