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爬山的时候,陶牧之问过她诊疗的事情。他问她诊疗什么时候结束,林素当时不知道,也就说了不知道。陶牧之很少过问她诊疗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就问了。她问他问这个做什么,他说没什么,林素也就没再问。
现在,她痊愈了,她脑海中空荡荡的,在空荡荡的脑海里,就浮现了早上的这个情景。
他为什么这样问?
林素和陶牧之现在是住在一起的,他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带她爬山,帮她喂鱼,甚至陪她回家,也带她回他家。他们还拥抱过,接吻过,有过很亲密的肢体接触。
他们好像已经在做着只有很亲密的关系才会做的事情。而实际上,他们的关系非常脆弱,仅仅靠着陶牧之说的“我要对你的心理疾病负责”这点微薄的责任心支撑着。
而现在她痊愈了,陶牧之这点微薄的责任心在他们两人之间也不复存在了。
那陶牧之早上问她这个问题是为什么呢?
是想快点离开?还是想离她更近?
这两个结论像是坐落在了天平的两端,这个天平很敏感,甚至细微到一毫克的变化,都会朝着另外一旁彻底倾倒。
林素的心像是悬在了钢索上。
她痊愈了,她的世界也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林素这样想着,她朝着陶牧之的诊疗室走去。
陶牧之所在的诊疗室和汪佳桦所在的诊疗室位于走廊的左右两端,要从汪佳桦所在的诊疗室走到陶牧之所在的诊疗室,中间会经过护士台。
林素朝着陶牧之的诊疗室走着,在路过护士台时,护士台后的小护士们还在聊着刚才没有聊完的话题。
>r>
“陶医生这个病人的时间有点长啊,快三个小时了。”
“对啊。不过时间这么长的话,看上去就不太像病人了吧。”
“但是要是私人的话,不好在陶医生工作时间占据他这么长时间吧。”
“也不一定。如果陶医生没病人,那位女士不打扰他的话,那也没什么吧。对了,她可以在催眠的躺椅上休息。反正帘子一拉,也不影响陶医生。”
林素听着小护士们的话,就这样停在了护士台前。小护士们也察觉到了林素,看到林素,小护士热情地道:“林小姐,您诊疗结束啦?”
听到小护士打招呼,林素回过神来,回头看向了她们,后点了点头:“结束了。”
“那您要离开吗?”有小护士走出来问道。
她的心理医生是汪佳桦,刚才她和汪佳桦的诊疗结束了,她确实应该离开。
“对的。”林素道。
听林素说完,小护士笑着道:“那我送您去电梯吧。”
“好。”
-
林素被小护士小护士送上了电梯。
上了电梯,小护士还贴心地给她按了一楼的按钮。按完之后,小护士回到电梯门口,抬手笑着冲她挥手再见。
电梯门随着小护士挥手的动作缓慢关合,不一会儿,电梯门关上,小护士也被隔绝在了电梯外面,电梯开始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