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其他人皆是任何意见也无,听完就按捺不住自发鼓起掌来。
真的,有这么一个老板,每个项目每个点子都是面面俱到。不管是现在这个,还是先前的那些,每一步都走得新颖又独到。
他们汗颜不已,自忖便没有很好地给公司出规划出谋略。其实说那个一点,这个公司管理层,就是贺总一个人,也是能支棱地起来的啊……他们的作用就是跑跑腿,打打杂事而已。
贺明珠见台下众人沉默低头,便笑说:“我说完了,轮你们了。有什么好点子,都不要吝啬哦。我们都是一条船上捞鱼的人呢。”
办公室的主任抬起头来,呵呵直笑,忙说没有。其他人也紧跟着附和,俱是没有。
贺明珠也没有责怪他们,只是耸耸肩,“那好吧,大家都看我年轻,礼让我呢。”在大伙儿笑后,便总结陈词,“那就按我说的几点开动吧。至于宣传词怎么写,就交由你们了。没事我便先走了。”
“哎,哎。”大家送她出门。
贺明珠知道,他们的行动力是不需要质疑的,每每她布置了什么任务,基本上两天之内都全部铺陈下去了。一个个都是玩命的工作狂。
于是,她便乘着她的专驾,一个点一个点踩过去。先是去了几个服装店面。嗯,在这一年时间里,除了最早的汽车站前的店。她后来又在其他几个闹市区,开了七八家服装门面。店长责任制,全部交托店长负责日常事宜。
然后又去了自家的服装厂,在食堂吃了顿工作餐,和周厂长碰了个面,两人谈了谈新款的进度。
原本华裳这半年来都在这边,但昨天华裳参加完她的婚礼,便即刻动身去海市了,她要去那儿参加一个国际服装设计比赛。
这个比赛是贺明珠几月前去海市海鲜楼年中检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时间把报名表带回来,让华裳去参加。
一开始,华裳还不肯去,说是怕自己火候不够。后来,在贺明珠的好说歹说下,才终于愿意去了。递交了报名表,过五关斩六将,进了决赛。决赛日子却凑巧撞上了贺明珠的婚期。
今天下午就是比赛。华裳坚决要参加她的婚礼,贺明珠拗不过她,只好随她。所以她昨天连夜赶去省城,再从省城去海市。这样算时间,勉强能赶得上下午的决赛。
希望能有个好消息。
晃荡完这几处自己的产业,天也快黑了。贺明珠就又乘着陆师傅的车,回七枫巷。
今天出门的时候,秋榕就与她说过了,今儿有个汽车厂的客户来,得吃了才回去。
这就是男人在商场的无可奈何之处了,有些饭局不得不参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生意不像贺明珠的。明珠她自己的可以关上门来自顾自生产开工便好,而汽车玻璃,必须要销售对外,对接汽车厂的。
“回来了啊?”秋妈正煮菜,看见就儿媳妇一个人,便问,“阿榕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他晚上有客人来,要陪吃饭。”
秋妈一听,忙提着锅铲,跑去贺明珠身边,急急地问:“陪吃饭?那你有没有嘱咐他别喝酒哇?这时候酒可不能喝的啊!”
贺明珠正坐在楼梯上换鞋,手中顿了一顿,不解道:“哪个时候酒都不好多喝的吧。我有让他少喝的,只不过妈你也知道,酒局上由不得人的。”
“哎呀!那可怎么好!”秋妈急得连连跳脚,“我说你,你这淡漠的样子,你怎么都不关心他呢?”
“妈!焦了焦了!”楼梯上“蹬蹬蹬”跑下一个人,是阿榆,她捏着鼻子喊道,“臭死啦,还有什么味,妈你煮中药呢?”
秋妈忙去关了火,举着锅铲呵斥女儿:“让你瞎蹦跶,哪里有焦?吓死我了!”
阿榆吐了吐舌头,说道:“再顾着说话,看焦不焦!”
秋妈哼了一声,从边上砂锅里倒出一碗黑漆漆的“中药”,放在饭桌上,招呼贺明珠:“来,明珠你过来,把这个喝了。”
贺明珠走过去,拧眉问:“这是什么?我不喝。”
秋妈一反常态,手揽住儿媳妇的细小胳膊,摩挲着,“瞧你瘦的,这是养身体的补药,喝了没坏处,妈熬了一下午呢。放了好多冰糖,不苦的,乖乖啊!”
贺明珠狐疑地看过去,那碗黑漆漆的,十全大补汤?
秋榆见嫂子皱紧眉头,忽而想起亲哥的百般吩咐,脖子一横,嘟了嘟嘴,想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豪壮兮兮地吼道:“嫂子不喜欢喝,我喝!”
说着便要去端那碗。秋妈伸出大手掌“咔嚓”拦过,瞪一眼捣蛋的女儿,“你个没结婚的娃娃,喝什么喝!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