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较忙,谢箐和曹海生一起,上下午各做一个伤情鉴定。回到局里时,专案组的小会已经开了十几分钟。
谢箐悄悄推开门,垫着脚尖进去,在黎可旁边坐了下来。
檀易在前面,目不斜视,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黄振义侃侃而谈,“数字是惊人了点儿,但实际上没那么难,我觉得这个人在丰安区的面儿大些。”
谢箐听明白了。
现在谈的不是主谋,而是那位三爷。
被害人的家庭有从军背景,游志勇有从军履历,从此推测三爷可能也有同样的情况。
柴煜拿到的是整个安海的兵员名单,现在因为茶馆,黄振义把重点放在了丰安区。
那么,三爷是檀家兄弟一案的主谋吗?
在谢箐看来,他不该是。
十六年过去了,当年的主谋老了,钱财膨胀百倍千倍,小团体的组织结构也更严密了吧。
在安海设置一个专门安排本地事务的三爷,在逻辑上合乎情理。
主谋运筹帷幄。
三爷掌控当地势力,当地情报。
上传下达,既能保证主谋的神秘性,又能在操控时得心应手。
……
杜准蹙着眉头:“关键是咱不知道三爷多大岁数,当兵的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可是不大好找。”
檀易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对经常去茶馆的人做细致的调查。当在他们之间找不到线索时,我们才会考虑扩大范围。这厚厚的一大摞只是瞧着吓人,其实没那么可怕。黄支队把难的说给大家听,不过是打个预防针罢了。”
黄振义笑了,“对,先干着,找不到再说。”
杜准道:“依我看,狗三爷又不傻,早跑个球了,还能去茶馆?”
傅达瞪他一眼,“就你长了张破嘴是吧?别人都是哑巴。”
杜准道:“老傅,都是自己人,还不兴说说意见咋地。”
“当然可以说。”黄振义点了根烟,“小傅甭拦着,大家都说说意见。”
傅达道:“其实,我也觉得杜准说的有道理,这个团伙存在这么久,杀了那么多人,有赖于极度的谨慎和小心。我不怀疑三爷在茶馆出现过,但我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不但可能不是丰安人,还可能不是安海人,毕竟,从北方来咱们安海安家落户的从来不少。”
“是啊,和大海捞针差不离了嘛。”
“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老话说得好,‘绑上就挨打,捆上就挨杀’,咱就干吧。”
……
黎可用胳膊肘顶了谢箐一下,“箐箐,那个厚度是挺吓人的哈。”
谢箐道:“眼睛是懒汉,行动是好汉,干起来就没那么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