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柔声道:“来陪你说说话。”
牧雯道:“你们别担心,就当时瞧见那一幕时,有些生气,现在已经没事了,太医也说了孩子一切安好。”
她这一胎怀得很艰辛,孩子两个月时,还险些流产,前日,有个丫鬟竟趁她有孕在身,想要爬床,好巧不巧还被牧雯瞧见了这一幕,她怒火攻心,险些摔倒,这才差点动了胎气。
牧熙也在一侧坐了下来,问道:“那丫鬟怎么处理的?”
牧雯道:“表哥已经将人发卖了出去。”
这丫鬟一直在钟誉房中伺候,因是家生子,手脚又很麻利,前两年被提拔成了一等丫鬟,许是在钟誉身边待得有些久,这才生出了非分之想。
钟誉习字时,她竟是胆大包天凑了过去,还自个解开了衣衫,牧雯进去时,恰好瞧见她大着胆子贴到钟誉身上,牧雯都不敢想象,她若没出现,钟誉会不会幸了她。
牧熙道:“发卖之前,好好审问了吗?”
牧熙有些怀疑,这事并非巧合,牧雯这一胎,怀相一直不太好,若是动了胎气,很容易早产,孩子尚不足八个月,若是早产,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牧雯道:“表哥让人审问过,没查出什么问题,我去他那儿也是临时起意。”
说到这里,牧雯神情微顿,突然想起,她去寻钟誉并非临时起意。
钟誉近来在为科举做准备,一直在书房苦读,她侍弄菊花时,感慨了一句他的不易,恰好院中的菊花开得正好,她的贴身丫鬟,小双这才提议不若搬两盆,放到钟誉书房内。
牧雯这才让小双和小溪各搬了一盆菊花,随着她去了钟誉的书房。
牧雯是钟誉的嫡亲表妹,很得舅母喜爱,成亲后,钟誉待她再体贴不过,她过去时,院中的小厮,自然没有阻拦,直接就让她进去了,牧雯这才瞧见书房里那一幕。
小双是钟雯的贴身丫鬟,一向忠心,牧雯觉得,她不可能跟她那丫鬟勾结在一起,便没再多想。
晓晓和牧熙都注意到了她有片刻的迟疑,当着她的面,她们也没有追问,离开武安侯府后,晓晓才提起此事,“难不成真有什么隐情?”
牧熙道:“说不准,钟誉即将科举,断不会这个时候与丫鬟厮混,这丫鬟若真想爬床,此刻根本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换成她,若是那丫鬟,怎么也会再等等。
等钟誉科举完,再爬床,这丫鬟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一些,如今倒更像是做给牧雯看的。
牧熙也仅是猜测,她道:“你别管了,我回府后,跟伯母提一下此事,让她查吧,小双和小溪皆是家生子,按理说,不会背主,若仅是误会,咱俩出面也不合适。”
晓晓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但愿只是意外。”
当初牧雯险些落胎,就是遭了暗算。
钟誉相貌出众,品行家教皆是一等一的好,堪称正人君子,京城众贵女中,难免有几个爱慕他的,其中李府的李姑娘比较偏执,得知牧雯与钟誉定亲后,就开始心生恨意,牧雯有了身孕后,她直接买通侯府的丫鬟,在她院中种了一种名为藏花的花朵,这种花香闻久了,对孕妇伤害很大,钟雯险些流产,也是由于她的陷害。
查到李姑娘身上后,钟誉本想直接报官,可惜那姑娘的祖母,却与府里的老太太有些交情,对方苦苦哀求时,老太太终究是心软了,这事便没有闹大,李老太太为了给武安侯府一个交代,直接将李姑娘送到了庄子上。
牧熙的眉头不自觉紧皱着,半晌叹息道:“夫君太出色了也不好,招人惦记不说,还徒惹事端,你日后也得小心些,表哥虽然将你娶回了王府,肯定有不少贵女盯着侧妃的位置。”
晓晓闻言,也不由叹口气,之前参加宫宴时,就有贵女想方设法地靠近他,好在裴哥哥一直不近女色,无一例外全无视了,多少给了晓晓一些安慰。
怕牧熙担心她,她笑道:“裴哥哥应该没有纳侧妃的念头,京城的贵女,他认识的都没几个。”
牧熙也清楚表哥有多高冷,闻言道:“府里的丫鬟你也得防着点,我记得好几个丫鬟都挺标致的,虽说跟你差远了,不都说男人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吗?就算表哥清心寡欲,你也不能大意,反正要把一切苗头都扼杀掉。”
晓晓对裴修寒还算有信心,本没受什么影响,“清心寡欲”四个字,却让她心中不由一紧,毕竟,他实在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但凡回来得早一些,晓晓总逃不过他的魔爪。
他对那档子事,格外热衷,六月份连去行宫避暑时,在温泉内,他都不老实,他异常凶悍,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晓晓时常有种被他掏空的感受。
也不知他会不会嫌弃她太过娇弱。
京城里许多男人都三妻四妾,尚未成亲时,通房都能有一堆,成亲后,禁不住诱惑的也大有人在,前段时间,还有个官员,宠妾灭妻不说,还养了个外室,为了将外室子养在膝下,险些休妻,当真是什么样的事都有。
也不知时间久了,只守着她一个人,他会不会觉得腻,会不会不满足,晓晓心中竟莫名有些不安。
回到王府后,她也有些心神不宁的,晚上裴修寒回来得不算太晚,他回来时,晓晓正窝在榻上看书,她半天也没翻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