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之前晨靖住过的延庭宫,难怪刚刚进来的时候觉着这里很是华丽。
那书架上放着的奇珍异宝,不远处案几上的放着那皇家专用的龙蟒镇纸。都是暗示着这里是皇子所住之处,云舒换好衣服,呆呆的看起了书架上的那一排排的书,在多年以前,有个少年,站在书架前,默默的读着那些书籍。透过不远处窗子而来的清风,满满的拂过脸颊。
月仪看方云舒换了衣服反而不动了,道:“姑娘,可是换好了衣服。”
云舒听了这话,才发觉自己愣神了,不过,当年月仪是不是也是这样叫晨靖的,“殿下,可是看完了书?”想到这里,云舒眉眼舒展,嘴角含笑。
月仪看着云舒从那屏风后面出来,一身粉色的宫装,很是好看。道:“姑娘,奴
婢给姑娘梳头。”
是了,云舒头上的发饰也要换成宫中的样式,云舒点头,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坐了下来,月仪的手很是灵巧的在云舒头上游走。
这梳妆台也是当年晨靖每天早上醒来,束发的地方吧!那散发这悠悠黄光的黄铜镜,明明灭灭的显示着云舒的脸庞。月仪的手巧的很,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梳好了。云舒觉着在这房间中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便和月仪出了房门。
一打开房门,却见晨靖在门口等着,正等着云舒。
云舒也是知道,今天是大日子,容不得半点的差池,便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这便走吧!”
月仪在一旁道:“姑娘,既然穿上了这衣服,那言行便要注意了。”刚刚姑娘该自称奴婢的。
云舒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宫女便要自称奴婢了。晨靖道:“姑娘,委屈你了。”
云舒这次没有大胆回话,而是屈身行礼道:“谢殿下厚爱,奴婢知道了。”
晨靖一听这话,便知道这进入角色进入的很快啊!便也不再理她,朝着太极殿走了。云舒忙跟着晨靖后面。
进了太极殿,却见满殿大的朝臣,晨靖带着云舒穿过那层层的文武百官,走到了前面皇子所坐的位置,坐好。云舒低着头,现在她的左手边不远处是瑜王,右手边不远处是晨倾皇子,偏偏那个晨倾皇子还是认识自己的,现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频繁的往自己这边望去。
云舒只好将头低一点,更低一点,只留个看不见脸的侧面,过了一会,皇帝便来了。由着几个小太监搀扶着,没有想到,皇帝的后面便是跟着皇后,皇后身旁还有刘媚儿。古来后宫不得干政,这皇后都来了,云舒隐隐的觉得,事情有点大。
皇帝有气无力的的坐在了龙椅上,整个人都是累的不行不行的。
皇后倒是中气十足的道“今日陛下身体不适,有什么话,本宫代为传达。”
皇后这话刚刚说完,便听见皇帝道“不必了,朕还没有死呢!”
就连云舒听了这话,都觉得很是哗然,更不要说那些朝臣了。一时之间,满是请罪之音。皇帝摆了摆手,道“近日来,众多的言官进言,说当年的潘家军一案,内有暗情,想让朕从新彻查此案。”
皇帝也就是刚刚说完,便有言官上前,道“禀明陛下,上次潘家既然能在宫变之时,能出手救陛下,这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是谋逆之臣,且坊间有传闻。”说完便说不下去了。皇帝便道“是什么传言?”
听着语气已经很是生气了,那言官才继续道“是说,皇帝当年是受了小人的谗言,才将潘家军尽数杀害的。”
这话说的已经很给皇帝面子了,至少没有说是皇帝害怕功高振主,才将潘家给杀害了。
皇帝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而且道“当年怎么就说朕听信小人的馋言了?”说着,竟然笑了起来,当年的事情,眼光飘过那些有点年岁的大臣,是啊,他们不知道嘛?这事,他们也参与其中了。
却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从朝臣中走了出来,道“陛下,您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听信那小人的谗言。这是对陛下的污蔑!”云舒抬头一看,这是刘媚儿的父亲吧?刘大人!
刘大人的声音刚刚落下,便听一个声音道“谁说陛下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语音洪亮,云舒却很是熟悉,不远处,从大殿门口进来一个人,一身的白衣,是梅景。
梅景上前行了个礼,皇帝眯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不穿御医的官服,而是一身的白
衣。”
梅景朗声而道“身为潘家人,在多年前,未能给潘家人披麻戴孝,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但是还不晚吧!”这话揭露了自己是潘家人的事实。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皇帝颤颤巍巍的道:“梅景你说什么?”当年的那个自己亲封的少年御医,竟然是潘家的人!
梅景在大殿上站定,道:“臣说臣是潘家的潘纯熙。”潘将军的小儿子,当年发生那事情的时候,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现在却是梅家的梅御医。
云舒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梅景,一身白衣,对于这满殿中贪污受贿,为了自身利益而诬陷他人的那些百官来说,梅景是那样的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