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尘、晨曦和辰汐的大仇都没报,她若就这么赴死有何颜面谈情?罪魁祸首现在还都逍遥法外,天不报,地不清,那由她来清算。
追星被她给绕糊涂了,明明见她生无可恋,可这句句又都透露出强烈的求生之意,到
底她的哪一面是真的?
“主上对姑娘情根深种,就算不能回应你也不至于心存恨意吧?还欲对主上不利,到底是谁忘恩负义?姑娘,做人要厚道。”心头一股怒火无处宣泄,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怒吼出声。
若非有护体神功伤不了她,他早就出手控制住她了,何苦还要浪费这些力气好言相劝?
从她被带回来,第一手消息就报到了他这里,可以说幽冥之巅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主子不在的三千年里,还能帮他守住这个位置。
紫陌醉默默调息期望让沉寂的灵海能有些动静,可惜半丝反应都没有,深吸了口气道:“我与晴黯之间的恩怨自有他来和我交待,你一个狗头军师还不配说三道四,滚出去。”
她也不清楚那个护体神功是什么东西,清醒之后她断断续续的有一些记忆,好像有个人闭了她的灵海,然后身体表面就有一层无形无状的护体罡气,只要有人意图伤害她就会冒出来,反弹力度极为强大,这也是她此时还能安然躺在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鬼狩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她性命,后来也是被护体罡气弄得没办法才将她用锁魂笼给罩
起来带回了幽冥。
做两天真正的凡人,她不知道那个老道说的两天是具体的数字还是指一段时间,如果只是两天,那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再过几个时辰她的修为就能恢复,可如果是指一段,那她还要等多久才能去报血仇?
追星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硬,如今已是阶下囚,骨头还这么硬,看来她也是知道这些人拿她无可奈何,才敢如此嚣张,愤怒的一甩袍袖转身出了偏殿。
临行前气恼不已的吩咐内侍,“饿上她三天,不准给她请医师,本相倒要看看她能强硬到几时。”
三天的时间他就能弄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出来,到时她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将她交给北冥王,生死全凭天命,再将李代桃僵将假冒的死士送还给主子,只要撑到清剿过后,他便再无顾忌,届时就算主子要杀了他,他也甘心赴死。
转眼间就过了七日,夜澜殇日日听着丞相府传来的讯息却整日心绪不宁。
刚刚议完事拟定下清剿北冥王的策略他便回了寝殿,提起御笔批阅折子时,上好的青石笔杆竟然无故断裂,这让心里本就不安宁他更加烦躁起来。
回想起当日临走前追星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透露了太多信息,可想要抓住时又什么都没有。
心烦意乱的男人一挥手将案几上的折子扫了满地,吓得一殿的内侍呼啦啦跪了一地请罪。
心绪不宁的他匆匆出了寝殿,大步流星的往追星的偏殿而去,一路之上他想了很多,越想越是后怕。
以他对追星多年的了解,那句话能分解出三个意思,第一,他可能会对醉儿动情,将他从之前的情殇之中给拉出来,第二,他的双目失明多年,也许醉儿能将他的眼睛治好,第三,他要利用醉儿去给自己争取清剿叛乱的时间,将她交给北冥王以报浣雀被罚之仇,真相大白之时自己势必不会饶他,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三种可能除了第二个其它两个他都无法接受,他若动情,觊觎兄弟的女人就是不义,他若阳奉阴违就是不忠,与叛贼无异,所以此时他的心很乱。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偏殿,香烟袅袅中传来阵阵悦耳的琴声,只是这琴声较往日的悲伤又多了些其它的东西,似恨似怨,很乱。
门口的侍卫见主子到来慌忙跪倒行礼,不卑不亢的道:“主上,丞相大人在左边门的
趣雅亭抚琴,请随属下来。”
夜澜殇双拳紧握,沉声道:“本主不找你们丞相,今天丞相带回来的姑娘呢?本主要见她。”
他现在一时一刻都不想等,只想看看那个丫头是不是还好好的,如果追星真的敢擅作主张,多年的兄弟情就此也算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