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枝,爽了吧?”
薄枝没吭声。
她低眸看着水里扑腾着受尽屈辱的燕方凝。
好像也就那样。
没多开心。
最喜欢吃水果的小美人鱼今天都没动果盘,被沈庭澜炫了大半,她若有所思的撑着手臂,盯着流淌的水面想:
傅京衍在干嘛?
……
比起热闹的宜城,临川笼罩在寂冷萧索的蒙蒙细雨中。
今天不光是傅京衍外婆的祭日,也是全村人的祭日。
小村庄没有并特地修建的墓园,只是葬在了后山,放眼望去立着墓碑的山丘成百上千,漫山遍野的白花零落在雨中。
有人问:“傅家那么有钱,也只是把老婆子葬在这乱山吗?”
“当初傅家提出为村庄修建墓园,为灾难中逝去的人寻一处好地方……”
手中的白色纸钱洋洋洒洒,那人扯了下唇。
“结果被应激的家属扔臭鸡蛋痛骂,说不需要他们假好心,毕竟全村性命只换了傅家一个孩子。”
“他们不需要可笑的施舍,只想换自己的孩子回来。”
“……”
“哥,我帮您撑伞吧?”
“不用。”
清冷的嗓音淡淡落下。
说话的两人一怔,往后看去,蒙蒙细雨中一身漆黑的男人撑着黑伞,步伐稳健从身旁路过。
“是他吗?”
“……是啊,如果我的孩子也活着,也向现在这么大了吧。”
无数声音,无数眼神,落在他身上。
傅京衍沉默走过遍地山丘,凌落在泥里的白花,他都会小心绕开,最后停在一个小小墓碑前。
他用袖口小心擦去照片上水痕。
“外婆,您今年过得好吗?”
露出老太太眉眼慈笑的脸,笑纹弯弯,银丝白发间别着一朵小花。
傅京衍还记得是嫩黄色的。
即使年岁苍老满头白发,她也依旧穿着彩色裙子,挎着同色小包包,是最潮流的老太太。
稚嫩的小男孩曾经问:“外婆,人死后,都会变成没有颜色的黑白照片吗?”
“不一定。”
“只要衍衍记得外婆,外婆就不会褪色。”
傅京衍笑了下,“您一直是五彩斑斓的。”
颜色各异的雏菊摆在墓碑前,在阴雨中莫名衬出彩虹似的色彩。
“外婆,我这次给您带了一个好消息,我跟枝枝在一起了。”
傅京衍笑着说:“就是我每年跟你提起的女孩,她特别可爱,特别漂亮,就是脾气有点不好,偶尔凶巴巴的,但也很好哄。我想带她来看您的,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