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三班,今天突然出现了个奇怪的暗号。
程森淼刚和韩斯越吃过早饭,一拐一拐地正走回教学楼时,路上碰见了何萍萍。
何萍萍伸手招呼着:“嗨,森淼,斯越。”她从后头赶上,说:“早啊!”韩斯越微笑着说了声早,何萍萍打量着程森淼,问:“斯越,你扶着她费劲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事,我还好。森淼她自己也能走的,就是慢了一点,能行。”韩斯越耐心地回答。何萍萍笑说:“行,那我先走了啊,我回去做会习题。”
程森淼摆了摆手。何萍萍突然小跳一步,蹦到她耳边,手肘调侃地捣了捣程森淼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诶,今天你洗衣服了吗?”
“什么?”程森淼满脸莫名地看着何萍萍。她还没能听清萍萍到底在念叨什么的时候,萍萍笑嘻嘻地挥挥手走人了。程森淼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奇怪,扭过头问:“斯越,你刚有听清萍萍在说什么吗?”
韩斯越也疑惑:“她说什么?”
“好像是什么衣服,洗衣服一类的吧,我也没有听得很清楚。”话刚说完,就听韩斯越突然轻哼一声,她在程森淼的手背上拧了一记。程森淼闪避着笑说:“斯越,干嘛啦。”
“昨天还没来得及问你呢,”韩斯越扶着她走了几步,抬眼问:“傅怡干嘛帮你洗衣服,关系有那么好吗?”她自己嘟囔着说。
程森淼笑了起来,她解释说:“关系当然没有那么好了。”她又边走边和韩斯越说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受伤的细节跳跃着讲到傅怡的“百年好合”热水瓶,又提到昨晚傅怡要给她钱的事,程森淼说:“这事要是洗个衣服就能两清就好了,那还挺简单的。”她笑了起来,对着韩斯越说:“再说了,我也不想你给我洗衣服啊,多辛苦,又耽误你的时间。我可以带回家用洗衣机洗。”
“下不为例!”韩斯越笑了起来,“以后不许让别人做这种事了。”“好好好。”“衣服还是我帮你洗,你要是带回家才洗,这衣服都要臭了。”“我可以去买七套,”程森淼大笑着说,“这样就不怕了,又不用洗,又方便,到时候一起丢进洗衣机里。”
韩斯越斜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大可以去试试。程森淼会了意,忙笑着求饶说:“好好好,我才不去买,有斯越帮我洗是我的福气,只要你不觉得辛苦就好。”
“也才多两件衣服,才不会辛苦,”韩斯越低声说完,突然间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她思索又说:“下午放学我陪你去医院哦。换了药我们再去一趟学生街,看看能不能买到保护膜一类的东西把脚包起来,这样才能方便洗澡。”
程森淼本想点头,可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你们还在准备学校活动吧,放学哪里能有空闲时间。”她笑说,“斯越,你重要的是先做好你的事情,换药的事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好了,又不麻烦。”
“要确定的项目和细节都已经定下来了,后面的彩排和音响排布都是其他年段负责的。”韩斯越说,“我可不是故意请假了陪你的哦,是真的有时间。”为了防止程森淼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韩斯越立刻就转移了话题:“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包着脚方便,你说我们要不要买个架子什么的,让你用来架着腿?嗯……好像也不太行,厕所的位置太小了,有点麻烦。”
韩斯越自顾自地思索着。程森淼无奈地看着她,她叹着气说:“斯越,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啦,”听她这么个念叨劲,好像真是受了多大伤似的。
“反正,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才方便洗澡,伤口是不能沾水的。”韩斯越认真地思考,又认真地看向程森淼左手的伤口:“你的左手也很麻烦,反正也不能沾水,哦对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内裤……到时候你也拿给我洗好了。”
“咳咳咳咳……”程森淼瞪大眼看向韩斯越,差点没给呛得背过气去。只觉得阵阵尴尬窜上脸颊,险些红了脸。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后,她才别过头说:“这个、这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她拽住韩斯越的手,一跛一跛地往前拐,一边又快又急地说:“哎哎哎,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啊,斯越,走了走了,待会都要上课了。”韩斯越反而变成了跟在她后头,直喊着让她慢点,嘴里还念叨着:受伤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程森淼笑嘻嘻地拉紧了她。
她们由后门进了班级,程森淼的这副模样引起了不少同学的围观,好不容易坐进位置,韩斯越才嘱咐何萍萍说:“萍萍,你帮我盯着她点,别让她随便乱动,还有,也不能碰水的。”“放心放心,交给我吧。”何萍萍打着包票说。
韩斯越这才放心地回了座位。程森淼松了口气,正准备往桌面一趴,歇会儿的时候,何萍萍突然满脸笑地凑近,挑着眉头,一副颇有话说的模样。
程森淼警惕地看着她:“你干嘛,怪里怪气的。”
“今天你洗衣服了吗?”何萍萍笑眯眯地问。程森淼实在听不懂同桌在打什么哑谜,她一脸莫名地问:“萍萍,你今天是不是不太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何萍萍好笑地拍了几下程森淼的手臂,随后看了眼四周,凑到程森淼耳边嘀嘀咕咕地和她说起了三班的“新鲜事”。
原来,这句话竟成了三班新的暗号。才一顿早饭的时间,就从女生堆里面传到了男生堆里,成了同学们交头接耳的调侃新暗语。何萍萍忍笑说起了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