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克珏收手垂眸,掩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恢复成那副孤傲的模样。
“王爷……山下似乎有一件带血的衣袍,和王妃身着十分相似。”
一名侍卫匆匆而来,朝萧克珏耳语几句。
“吩咐下去,仔细查查那件带血的衣服。”
萧克珏不再理会二人,转身即走,脚下生风地离去。
见萧克珏离去,那女子脚下一软,却被江昭延一把扶住了胳膊。
“谢谢……”
“不必客气,他走了。”
在侍卫的目送下,江昭延带人离开了营帐远去。
那女子伸手在面部轻轻一揭,竟露出另外一副面容来——
俏鼻薄唇,赫然就是杜云汐的脸。
“知道了这些,你还怨他吗?”
江昭延声色淡淡,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神色清冷。
杜云汐摇了摇头,萧克珏虽然并非刻意移情,但他给她带来的伤害已经太深了。
她不能不怨他,也不敢再爱他了。
杜云汐不由得苦涩一笑。
她不怪任何人,只怨自己的命运多舛。
萧克珏,这辈子,她杜云汐都不可能再爱你了。
她缓步和江昭延离开,一路去了江昭延现下居住的地方。
江昭延带她入内坐下,立马有婢女斟茶。
婢女端着托盘,将茶盏放于桌上,恭敬非常,显然是很有规矩的。
“衔京呢——”
杜云汐急急地询问,她迫切地想看到自己的表弟,她苍白着脸,那天王衔京为救她而一箭穿心的样子仿若还在历历在目。
江昭延对女婢颔首,轻声说了句:“带她去吧。”
杜云汐紧紧跟在婢女身后,小婢女带她踏进了府里的一处屋子,还未曾进门就能闻见草药异香,药炉里的火烧得草药水声滚滚。
杜云汐掀开了内室的帘子,床上躺着一名男子,男子面色微白,呼吸微弱,身子虚弱得像是随时可能断气。
他身上裹着一层布料,特别是心头那一处,缠了更多白布。
她心头一痛,伸手抚摸着男子的脸,那张脸曾经笑得那么阳光肆意,可如今却苍白至极。
“衔京……你醒醒。”
杜云汐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眼睛眨都不敢眨地凝视着床上那个安静沉睡的人儿,手指轻轻抚摸上王衔京的额头。
“怎么会这样……”
杜云汐心惊胆战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