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玲兰停顿,俯身看着杜云汐,笑得像一只毒蛇吐着信子:“习武场的汉子最爱折腾的,可就是姐姐这种贞洁烈女……”
随后,杜云汐惨白着脸被人拽了出去。
……
习武场。
人群围得密密麻麻,杜云汐捂住单薄的衣裙瑟瑟发抖。
“唰——”
一道鞭子应声而下:“还不快念!”
杜云汐捂住手臂上的血痕,淌泪开口:“贱妇杜云汐,无耻秽乱,恶毒不堪,不配为兰陵王妃,如今自请下堂,甘入伶人房,永为营妓……”
尊严在此刻碎得彻底。
萧克珏说的生不如死,真的半点不掺水分。
如此一月。
习武场的男人们已经从一开始的缄默,到如今的哄堂大笑,兴奋讨论——
“每天翻来覆去那几句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欸,杜云汐,你倒是把你那‘无耻秽乱’的手段使出来,也让我们一起瞧瞧啊!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哪些个兄弟每晚抢先钻进你的木屋,老子在外边整宿听得,冒了一月的邪火!”
污言秽语,冲刷着杜云汐最后的底线,她最终没撑住,生生呕出一滩血,昏迷过去。
……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杜云汐以为自己终于死了,能解脱了。
可再次真睁眼,她还是躺在军营的木屋内。
从前嘲讽她那帮伶人房的女人,都围在一旁,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嘲讽,而是怜悯望着她,仍出一句——
“你已经有了半月身孕,但……不知道怀得是哪个男人的。”
第4章
杜云汐的脸色瞬间煞白如雪。
“身孕……”
她怔怔望着虚空,硬生生又呕出一口血。
在无数个噩梦般的夜里,这破败的身体竟还能怀孕?
杜云汐下意识锤向腹部:“这个孩子不能要!我不要——”
失控间,她脱力摔下了床。
挨得近的人将她扶起来,手忙脚乱地递上一块白棉布过去:“伶人房的女人身不由己,按理说每天早上都会被赐一碗避子汤,毕竟没有谁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怀上孩子……”
“现在这局面,你若是想落胎,只能去求萧克珏。”
越听,杜云汐越是浑身发冷,整整一月,她没收到一碗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