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这把好嗓子,不去唱戏可惜了
“若她当真是男子呢?太子妃会喜欢吗?”
风昭然想起白天姜宛卿看沈慕儿的眼神。
她那时被搂在他怀里,微微歪着头望向沈慕儿,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不止一次,是看了又看。
姜宛卿的性子不能说冷淡,但只对身边的人亲近,可这次居然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送棉鞋,沈慕在她眼中之特别,可见一斑。
风昭然想起了从前。
在两人的少年时代,一个未加冠,一个未及笄,在皇宫、在姜家、或是在其它场合,总是会有碰面的机会。
少女时代的姜宛卿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虽然还没有现在这般明艳照人的容貌,但已经有远远超出身边女孩子的娇艳,风昭然永远记得那次在古王府他站在出来为她说话之时,她望向他的眼神。
波光潋滟,璨然生光。
也只有那一次姜宛卿的视线笔直清晰地落在他身上,后来的日子里她总是远远地站在人群后,要极小心地回头,才能在她脸上捕捉到一丝迅速闪躲的眼神,以及微微红起来的耳尖。
像只小兔子。
那时的风昭然这样想。
除此之外也没有再想更多了。
但就在今天姜宛卿对沈慕儿表现出异样的关切之时,风昭然蓦然想起,自从那日在厢房被捉奸在床之后,姜宛卿便再也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不会。”姜宛卿明确地道。
风昭然微微抬起了眉:“那你为何待她如此之好?”
“就是投缘吧。可能妾身与她上一世认识,所以这一世瞧着便格外亲切。”
姜宛卿说道,“只是送了一双鞋而已,也算不上多好吧?”
风昭然淡淡道:“太子妃嫁入东宫这么久,别说鞋,孤连袜子也没有看到过一双。”
姜宛卿顿住:“……”
这倒是事实。
按照风俗,新娘本该为新郎准备一身衣裳鞋袜,上一世姜宛卿点灯熬油赶制出了一身,这一世姜宛卿可懒得再动手了——动了人家也不会穿。
“毕竟婚事来得突然,妾身实在来不及准备。”姜宛卿道,“再说妾身不是为殿下赶制了一只荷包吗?殿下没看见?”
这回轮到风昭然顿住。
姜宛卿:就知道。
她起身告退。
小橙子进来接着铺被子,风昭然忽然问道:“成亲之时太子妃送的荷包呢?”
小橙子回道:“在东宫哪个箱子里。”
风昭然皱眉:“那是成亲时新娘送的吉礼,此次出门为何不带上?”
小橙子慌了神,跪下来请罪:“殿下不喜娘娘,娘娘的东西向来不碰,吉礼都封在箱子里没有动,奴才也没有开过箱。要、要不奴才回去取?”
风昭然挥军手,让他下去。
眼下都快到庆州了,断没有再回去拿的道理。
再说不过是一只荷包罢了。
是夜,风昭然躺在床上,一个时辰后,尚在转辗。
只不过是只荷包罢了。
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
姜宛卿第二天清晨发现风昭然眼下一片青黑。
因为脸色苍白,这片青黑便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