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 276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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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川，你知道的吗？其实我小时候好像很黏你，但是我的印象很模糊。只是那时候我哥每次见到你都不开心，然后和爸爸妈妈说，那个抢妹妹的坏蛋又来了。”

闻言，裴言川的嘴角不自觉勾起。

“你哥这算诬陷了啊，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一看到我就冲过来。可大多数时候，我就算是想抱抱你，也不敢。沈宁微，我没有你能想象的那么强大。我小的时候，父母不和睦，我妈那么讨厌你妈和你。我每次和你接近，后面都要有一次惩罚。”

“小孩子是最好驯服的，也是最难驯服的。惩罚多了，我也就懒得搭理了。懒得搭理她，也懒得搭理你。但是毫无疑问，爷爷还是喜欢你，总想着带我和你一起玩。”

这是沈宁微第一次真正明白，那些冷漠背后的原因。一开始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自己没有得罪他的情况下，哪里来的讨厌。

可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自然不知道那时候挨打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裴言川，好像她喜欢他，也不了解他。他不喜欢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似乎很多东西，你不说，我不问，这一辈子，就这么在误会中错过了。

她释然地笑了笑，心里那点怨恨，好像也消散了。

回到沈家，沈忘川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朝着两人喊。

“爸爸，妈咪，好酷哦！”

裴言川笑了笑，下车将小家伙高高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家伙哪里骑过别人的肩膀，被吓得大叫起来。

“哇哦，好高！”

他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感觉大家都很矮，忍不住咯咯直笑。

“妈咪，好高，我比你高了！”

沈宁微看得出来，小家伙是真的开心。这种父子和睦，自己站在一旁的场面，刚知道小家伙存在的时候，她也曾经幻想过。

可是这一切来的太晚了，她感觉没有什么意义了。自己已经不需要了，也不期待了。

感受到沈宁微的失落，裴言川回过头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落寞。

“我小时候，也没有这么玩过。那时候我爸好像每天都在看你妈，很诡异的行为。你说他爱吧，可他毫无顾忌地伤害了她。你说他不爱她，却又在彻底失去了之后，懊悔无比。甚至觉得为了替她报仇，不惜冷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用他们的难受，来成全自己的歉疚。”

沈宁微愣住了，用他们的难受，来成全自己的歉疚？

所以，裴临做这一切的意义，就像是一个局，一个负荆请罪的局。于是，他的一生，都在一次又一次地辜负别人吗？

她看着裴言川，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心疼吗？可是对裴言川心疼，那么当初不被珍惜的自己呢？

此时沈忘川已经窝在裴言川怀里了，伸着小手去拉沈宁微的手。

“妈咪，要开心。”

她看了看沈忘川，又抬头看向裴言川。

“裴言川，你为什么答应离婚？四年前那份离婚协议才是你最想要的，可是你撕了它。那么这一份，是你想要的吗？”

裴言川的眼眸如墨，就那么看着沈宁微的眼睛。她眼里没有半分期待，只是好奇。又或者，她在疑惑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他笑了笑，突然觉得如今这番也算是自作自受。

“其实四年前，我也没想过离婚。很多话，只是话赶话。我那时候分不清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说是厌恶吧，可是看你在大雨中去找相框的时候，我却觉得心疼。明明知道那个时候应该让你死心，不对你有任何的温柔。可我没控制住自己，还是将你抱了回去。没有让你在大雨中，就那么冻上一夜。”

“可说喜欢，我觉得我也不配说。正常人谁喜欢一个人，会伤害她呢？沈宁微，四年前的那场手术，我很抱歉。我太过自私，没有考虑到你。我现在只是在庆幸，还好没有真的动了。不然如今，我连说抱歉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沈宁微愣了愣。这些疼，就像是旧伤，明明依旧不在了。可是每次提起，还是会觉得锥心蚀骨。

是啊，沈宁微，一千多个日夜，来来回回，你怎么突然间就差点忘了呢？

裴言川的童年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可你的那些伤痛，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他给的啊！

到了嘴边的话，再听到裴言川的这番话之后，又被她咽了回去。

裴言川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宁宁，我说童年，说苦难，不是让你心疼我，然后立马原谅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并不会爱人，但也确实罪无可恕。我不否认我做过的事情，也只是因为那确实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