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事还需向你报备?”
陆晚浑身一颤,低下头去,捏紧了手中早已熄灭的花灯。
她想说,她是他的妻子,就算婚契被撕裂了,他们也拜过天地的。
可陆晚喉间干涩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谢景渊冷冷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花灯。
有些眼熟,却早已不记得这是自己送的了。
他不耐地冷冷警告:“贵妃过些时辰便出来了,回清溪院,别让她碰到你。”
待谢景渊圣驾离去,阿鱼立即起身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陆晚。
却见她发白的唇上有几个充血的牙印,红得刺目。
陆晚抬头对她笑:“阿鱼,我饿了,我们回清溪院吃东西吧。”
阿鱼含泪点头:“好。”
可两人都知晓,除了酸掉牙的杏子,清溪院哪有吃的。
宫人见菜下碟,根本无人往清溪院送食物。
回到清溪院。
陆晚打开衣柜,寥寥几件素色衣裳中,有一抹绚烂如火的红。
那是她的嫁衣。
陆晚怔怔出神。
她喜欢谢景渊是人尽皆知的事。
彼时谢景渊身为质子,总遭人欺辱,陆晚总会挡在他身前,替他说话,替他分担惩罚。
旁人都笑:“七公主这是认准了驸马了?质子可别辜负七公主一番感情啊。”
“乞丐公主和凌国质子,还真是绝配。”
陆晚不去听这些,却也会偷偷去看谢景渊的表情。
他常常抿着唇不说话。
父皇赐婚的那日,陆晚笑得开心,一双眼从所未有的明亮。
她带着阿鱼嫁与谢景渊,将会与她最喜欢的两个人过上美满的日子。
“阿渊!过了二月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你说我穿什么样的喜服好看?”
谢景渊并未看她,一双眼不知在看哪里,唇角却是微微笑着的。
“公主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往时今日,记忆交织。
陆晚几乎分不清记忆中那个温柔的谢景渊和现在那个冷若han冰的陛下,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阿鱼拿着两个馒头回来,便见陆晚又站在衣柜前,顿时颦起眉。
“公主!你又在看那婚服?”
陆晚似犯了错被抓到的小孩,慌张地关上了柜门。
阿鱼低声呵斥:“公主!他那般对你,连婚契都撕了!你还留恋他作甚!”
陆晚不敢看她的眼,只低声道:“我只是觉得这衣裳真好看。”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屋内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接着,门就被猛然被推开。
一行侍卫鱼贯而入!
在两人惊慌不已的视线中,两名侍卫冲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了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