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仿佛看出了欧阳景轩潜在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道:“这个…就全凭了两个字!”他故作神秘的微微一顿,随后说道,“真诚!”他笑着,手上摇橹的动作微微加快,远处的乐曲声也是渐渐清晰了起来,“愿意参加的大家都是图个乐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要求…若是这般作假,这风俗怕早就持续不下去了。”
欧阳景轩微微点头,倒是也认可。回头看了眼里面的乐器,他挑眉看向风玲珑,“正好等着离墨,我们也去看看可好?”
风玲珑微微点头,浅笑的说道:“倒是你技痒了…”
“嗯,久久不曾和你合曲子了,甚是想念。”欧阳景轩仿佛忆起什么,突然说道,“今日用哪样?”
风玲珑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转身朝着里面走去…纤长白皙的葱葱玉指滑过里面摆放的技痒乐器,从古琴到琵琶…最后到古筝。
“你府里曾有一人筝曲甚是厉害,今日…”风玲珑转身,眉眼间噙着笑意的浅问,“筝,可好?”
欧阳景轩被她那小小嫉妒的样子弄得一笑,“你选什么,我便和什么…”他手掌微翻,那挂着半片暖白玉璎珞的竹笛在
手中打了个旋儿,“我就用你赠予的这支竹笛。”
那船夫并不是懂行的人,可见欧阳景轩手里的笛子那就是一只竹子做的,颇为着急,“这位爷儿…过去的人可都是行家,手里的乐器就算不是上古留下的,倒也的名家手笔,你便只用这个?”他摇摇头,“这舟内也是有玉笛的,爷儿何不拿了来用?”
“无妨。”欧阳景轩轻笑,“只是图个高兴罢了…”他狭长的凤眸轻挑,和欧阳沅示意了下,随后说道,“何况,这是夫人所赠,又怎么会是别的能够比拟的。”
风玲珑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着,那笛子做时她还并没有忆起所有,可她却当时看不得他学了她字体的笛子碎裂。想来,人潜意识里的东西终究操控了所有的行为意识,千年前…那到底是久远了去。如今她转世,这人跟着,那是缘不曾散。
离墨千年等候,那是情,却已然不是缘!
有人加入,那原本已经如胶似漆的比试变的越发紧张。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作为最后一队,先前有人出曲的时候,他们倒也并不强着和…可就算如此,到了他们这一队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队能够让所有人合不上。
剩下突然来的一队,加上又是外乡之人,又是男的俊逸女
的娇美绝艳,之前已经比对过的人纷纷好奇之余,也纷纷落了兴奋的急切。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在众人吆喝下相视一眼,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了下后,风玲珑那不染蔻丹的手指已经轻缓的落在了琴弦上…
欧阳景轩持笛在唇边,眸光微深了下后,清脆高昂的笛声随之溢出,竟是仿若要穿透云霄一般…风玲珑嘴角浅笑,“铮铮”的琴音随着她手指微动的或挑或压或撩拨缓缓传来…曲调竟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划过。
不过是开曲,已然让比试过的人心中一震…大家都是爱乐之人,自然明白此二人是个中高手。
欧阳沅坐在船板一侧,晶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或吹或弹的二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开…所谓的“神仙眷侣”怕指的就是父皇和母后此刻这般了。
笛声清脆,筝音绵长…前半阙欧阳景轩主,风玲珑辅。后半阙分笛声却只是成了点缀,筝涓涓的声音就好似让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插入,除了那点墨的笛声…
一阕“忘不忘仙”仿若奏尽了浮华往事,是谁曾经在那万里苍穹之上只是轻柔以待?又是谁在红梅林中情殇一片?仿佛
,所有的伤和痛、情和爱…最终都只是化作了一道心中深处的影子,无法抹去,成了终身最爱。
星眸渐渐失去了焦点,纤长的手指撩拨着琴弦,却也是动了心念…风玲珑嘴角的笑犹如灿烂的繁花一朵朵绽开,惊艳了每个人的眼。
欧阳景轩一双凤眸紧紧的凝着风玲珑,笛声不过偶尔和入,不突兀反而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他爱她逾过生命,为她十世等待冲破天尊和天圣母的枷锁,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再也不能放开她!
远处,一墨色身影伫立一叶小舟之上,远远的看着画舟的方向,负手而立。风扬起了不绾不束的墨发和墨袍,已经多久?他不曾如此恣意狂妄?
在魔界之时,她总是嫌弃他这般,每日拿着墨带到他殿中为他束发,顺道抱怨两句:“阿墨,你这样…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啊?”
他当时只是挑眉,“你不在我身边,还想去哪里?”
她却只是笑的花枝乱颤,“咯咯咯”的清脆笑声将整个魔尊殿都染上了一层不该属于那里的东西。她那时并不如现在这般心细,总是扯的他墨发掉落,一边儿感叹下次会小心点儿,
一边儿继续扯落着。
他其实是喜欢她那边随意的,无忧无虑,全然凭了性子做事…他想宠着她,她也愿意让他宠着,那便够了。
那夜在还叫闵行镇的地方,她初来,留下他和他夜间漫步。其实,有些事情他和欧阳景轩都不说,却不代表不懂…
他们一同陪她回曾经是尧乎尔那片戈壁,不过是想要和她一起看看她在这世生长的地方。而那之后,她会离开…他们都知道。
她不希望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只因为她心里,他们都是重要的…
其实,知道此,他便已经是开心的。他的小玲儿,对他的喜欢,并没有少于天君。不过是这一世,他始终是晚了…
她宁愿自己受伤,却不想伤害他们…呵呵,可她却不知道,其实已经伤了,虽然并非她所愿。
筝和笛一轻柔绵长,一霸道凌厉,二者之间的相合,根本无人能够插的进去。先前比试的人一面儿陷入他们的造诣之中,一面儿感叹此曲根本无法插入。就好似有一些东西,不管他本事是不是存在什么瑕疵,却容不得别人染指一般。
“主君,若是你,可能和?”魑魅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