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会有多少次。
还会有多少个夜,叫她这么担惊受怕。
“什么抱歉,”宁恪帮她把长发揽到耳后,尾音微微上扬,“哪有人天天对老婆说抱歉的啊。”
“我想起来坐一下,你也坐过来。”
“好,那就坐一会,”宁恪把她扶起来,也在床边坐下,“谢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恢复得很不错,明年就可以继续做下一步手术了。”
宁恪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故意啊呀一声:“糟糕!我还没刷牙就亲你了,怎么办呢?”
颜云致忍不住笑了,也顺着她的话说:“那怎么办呢?”
夏日清晨的阳光落进来。
宁恪逆着光,牵住她的手,顺着清瘦修长的骨节慢慢推进去一个硬硬的圆圈。
她捧起颜云致的手:“那没办法啦,宁太太,你也只好再忍我几十年了。”
温暖的日光落在她们的脸上。
暖融融的,照亮了独自冷寂的夜。
那是一枚戒指。
枝叶拥着花蕊,清丽雅致,在晨光中漾着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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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的修养期非常漫长。
这四五年来宁恪几乎没休息过,对她来说,这一段安安静静的休息时间难得而珍贵。
她一遍又一遍地读《雪花》剧本,对着镜子练原声台词,攒了几年想看却没空看的话剧和音乐剧,她们窝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聊,可以看上一天。
宁恪在网上买了很多花花草草的种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搭起了秋千,新添置了一口青瓷水缸,养了睡莲和几尾鱼。
夏夜里,宁恪喜欢坐在葡萄架下背台词。
颜云致也喜欢陪着她,在院里放了冰块,拿着扇子给宁恪扇风,一边听她背台词,偶尔还以外行的角度提一点不轻不重的小建议。
有时宁恪会去琴房搬来小提琴,或是吉他和尤克里里,她唱歌不好听,就撒娇要颜云致唱歌给她听。她坐在秋千上晃着双腿,听着清润温柔的嗓音,感觉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到八月,那是宁恪从大众视线中消失的第五个月。
她陪着颜云致去医院复查,情况一切都好,终于暂时放下心来。
从医院回来的这天傍晚,徐简又打来电话:“可可,你什么时候能复工?”
宁恪说不急,她看了眼在那边给花草浇水的人说:“月底是她生日,陪她过完生日我再回去工作。”
徐简又唠唠叨叨说上好几句。
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无非就是靠流量起家的明星这么久销声匿迹就是自寻死路,哪怕她已经开始尝试转型。
宁恪宽慰了他几句,叫他别太担心,挂了电话才看见颜云致没再浇水,在日暮余晖中看着她:“去工作吧,不用总在家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