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今天好像是心情不好,还真够劲儿的。
整整一上午,许亦北就没再跟应行说过话,那张物理卷子上的题也没管他讨论结果怎么写。
应行也没问他,估计他本来也没打算好好写,要么是在摆弄手机,要么就是在被杜辉骚扰。
俩人除了课上腿撞了一下,井水不犯河水。
一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许亦北裤兜里的手机又震了。
他以为是他妈又来了什么命令,拖了一会儿才摸出来,低头看了眼,不是他妈,这次是江航发来的。
--怎么样啊我的北,他们俩没欺负你吧?
看他今天还算正常,至少没说报警来救他,许亦北也挺耐心地回复。
--放心,我吃不了亏。
江航打了很长的两行字过来。
--我不担心你吃亏,我担心你脾气上来跟他俩鱼死网破。
--北啊,听我一句,斯文人难做,但是可靠,打死人是犯法的!
刚才是谁觉得他正常的?许亦北单手打字。
--打死你犯法吗?
江航反应还挺快。
--你是不是想骂我不是人啊?
许亦北切出去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今天是周五。
十三中暑假补课期间还没有按正式上课走,晚上不强制自习,周末也还是双休,代表后面两天都有空。
他又切回微信,打字发过去。
--见面说吧,晚上出来玩儿。
江航好像挺意外的。
--主动约我玩儿啊,那必须来啊,是怎么了吗?
要说他神经大条吧,有时候又挺细心的。
许亦北没说为什么,可能就是不太想一直在那栋空荡荡的别墅里待着,想了一下才回复。
--爷爷今天飞来横财,就想请客。
江航一听他说请客,什么意见都没了,简直跟葫芦娃一样孝顺。
--爷爷!我随叫随到!
许亦北把手机收起来,才终于又看一眼旁边,座上空的,应行不在,也没在意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杜辉也不在,肯定也是跟着他走了。
想起他之前说自己挺冲,许亦北干脆又从书包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撕开塞进嘴里,“嘎嘣”一声,直接咬碎了。
高霏正在前面发试卷,这是在布置周末的作业了,一发就是好几套。
许亦北这儿的三个座就剩他一个了,试卷一股脑堆过来,在他这儿堆了快一摞。
他抽了自己的那份,统统收进书包,其他全都一卷,塞进应行的桌肚子里。
说什么冲不冲的,他这不是挺照顾同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