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舒穗穗都已经答应自己,回去之后就会进行手术。
傅墨深耳边一片轰鸣,知道现在都还是不敢相信舒穗穗就这样死了。
他缓缓转身,走回了物资车。
“傅律,怎么了?”
助理的声音响起,傅墨深浑浑噩噩的抬眸对上了助理的目光:“没事。”
“傅律,律所最近的事情全部都堆在一起了,合伙人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傅墨深闻言,摇了摇头。
“等赈灾结束我们再回去。”
见傅墨深是这样的态度,助理也不敢反驳。
傅墨深的视线落在了物资上,一言不发的分发着。
入夜。
傅墨深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他就像是一个永动机一样,自从下午从医疗队那边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核算物资,分发物资。
直到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分发完,傅墨深终于跳下了车。
他靠在废墟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可是无论傅墨深怎样吸入,自己却被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一般。
他缓步上前,跟着消防救援队一点一点的搜寻着废墟之中的生命体征。
就这样,整整一周,傅墨深不眠不休。
他白天分发着灾民与工作人员需要的物资,晚上就跟着消防队一并救援。
可是七天七夜,连舒穗穗的一根头发他都没有找到。
救援结束的那天,傅墨深看着眼前的一整片废墟,站在原地发呆。
直到助理出声,傅墨深才浑浑噩噩的被带上了回程的车。
回到家,傅墨深明明浑身酸痛,却好像根本察觉不到一般。
他一步步走向了卧室,推开门,舒穗穗身上熟悉的气味袭来。
傅墨深终于红了眼眶。
他站在原地,心中那阵阵苦涩在此刻看上去如此的不真实。
傅墨深从来没有想过,舒穗穗会用这种方式离开自己的身边。
望着眼前空旷的卧室,傅墨深心中的疼痛快要把他淹没。
他颤颤巍巍的走进浴室,看着镜中那个憔悴的自己,抬手抹了一把脸。
傅墨深是最后一个走出灾区的人,搜寻队一遍遍的告诉着傅墨深,已经没有遗落的生命体征,他偏偏是不信,一个人找。
找到最后,他浑身沾满了灰尘。
傅墨深打开了水龙头,忽然想起那天舒穗穗站在这里,洗手池里全部都是猩红。
他脑海之中忽然闪现了舒穗穗那张消瘦的脸,转身快步走到了床边。
傅墨深动作慌乱的翻看着床头柜,这才惊觉,舒穗穗的柜子里,满满当当全部都是空了的药瓶!
他颤着手翻动着那些空的药瓶,却忽然目光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