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葬礼上,最大的触动是,生命确实偶尔太脆弱。
昨天还活色生香的人,今天就已经变作一抷骨灰。
正失神,下巴突然被人抬起。
她眉骨掠过警惕,看着眼前面色沉静的男人。
“要是那张遗像里的人换成是我,你还会这么冷静?”
厨房很安静。
能清晰听见龙头滴水的声音。
空气中好像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宋栖棠羽睫翕动,眼睛落定江宴行身后的刀架,厉色一闪而逝,随即若无其事扭过脸,“没发生的事,谁知道。”
江宴行抬手握住宋栖棠后颈摩挲,语调像幽灵轻飘,“那多想想,也许我现在还活生生站你面前,过两天就是死人了。”
强烈的反感陡然从心底升腾。
宋栖棠猛地推开江宴行,“无聊,做你的饭。”
——
晚饭做了三菜一汤。
夭夭喝着香喷喷的三鲜汤,“爸爸,你怎么会做饭?”
她很少听同学聊起自己的爸爸会做饭。
这么想,小姑娘的内心充满了骄傲。
江宴行的衣袖折两圈压内手肘,“你妈妈爱吃我做的饭。”
宋栖棠在吃他特意做的糖醋里脊ròu,漠漠看他一眼,没发表意见。
她从小爱吃里脊ròu,江宴行学做的第一道菜就是这个。
差不多九年过去,这人的厨艺并没退步。
对面的江宴行却比较凡尔赛地开口,“味道如何?我觉得不太好。”
“超好吃!”夭夭竖大拇指,替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香椿炒蛋,“爸爸做的菜比好多大厨都好吃。”
“真的?”江宴行含笑望向宋栖棠,“我们的女儿真会说话。”
宋栖棠撇嘴,突然记起江宴行和林嫂学做饭的情景。
“妈妈,爸爸是为你才学做饭。”夭夭吃饭也不忙嘀嘀咕咕,“你真像公主。”
宋栖棠瞅着她鼓鼓的腮帮,心底忽而柔软得不像话,“你也是公主。”
“快吃饭,爸爸有惊喜送给你。”江宴行揩掉夭夭嘴边饭粒。
所谓的惊喜,确实很讨夭夭的欢心。
饭后,江宴行带宋栖棠母女去了二楼一间布置得很可爱的房间。
门打开,迎面扑来蛋糕的甜香。
夭夭盯着正前方定制的迪士尼蛋糕,“爸爸,今天谁过生日吗?”
房里除了蛋糕,满满当当摆着各式各样的娃娃与玩具。
宋栖棠眼波荡漾,本能地瞥向江宴行。
“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