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敢表现得太悲痛。
毕竟江连翘生前的名誉那么不好,死了以后更不该抹黑。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打扰江连翘的清净。
许嘉恩目睹这一幕,心口堵得难受,眼圈不自觉泛红。
江连翘一定非常仇恨江家与许家,所以才用那样决绝的方式同归于尽。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尚未挨地便被气流割裂,最后骨碎而亡。
不敢想象,当时的江连翘该承受多大痛苦。
她被查出AIDS,但谈书亦的身体没出现任何异样。
许嘉恩咬唇,眼泪沿着眼尾悄悄滑落。
一直以为江连翘只是玩玩而已。
自己还诅咒过他们没好结局……
内心正煎熬,一只手伸过来挽住她胳膊。
偏眸,宋栖棠朝她摇了摇头,用口型比划,“别自责。”
许嘉恩如鲠在喉,鼻子一酸,没再看谈书亦。
某一瞬间,她鬼使神差想,如果自己不诅咒他们,会不会真不一样?
——
江宴行接连操持了两场丧事,直到黄昏才上车。
他摘掉黑袖章交给季川,又从他手里接过两盒冰激凌。
“饿不饿?”江宴行把冰激凌分给后座的母女,“马上就到家了。”
夭夭见到冰激凌就变得特别好说话,“不饿,爸爸,你饿不饿?”
江宴行发动车子,“不饿。”
“你忙了一天怎么不饿?”夭夭揭开盒盖,看了眼若有所思盯着窗外的宋栖棠,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太伤心,感觉不到饿?”
江宴行失笑。
其实江连翘的死对他而言,没多大感触。
即便都姓江,终归并非一个妈生的。
然而女儿这么想,他也没刻意解释,顺水推舟承认了。
闻言,宋栖棠这才瞥向他。
车厢里光线昏暗,漂着或深或浅的霓虹灯粒。
她深邃的目光匿着暗芒,如天幕远处幽若的星辰。
江宴行的眸子扫过后视镜,衔接上她的,“今晚想吃什么菜?”
宋栖棠敛眸,百无聊赖拌了拌冰激凌,懒洋洋揶揄,“你做饭?”
身边的夭夭立刻惊奇道:“哇,爸爸,你会做饭?”
“会。”江宴行控着方向盘转了一圈,低头看外面的路况,笑笑,“夭夭爱吃的,我都会做。”
夭夭开心的拍手,“有你给我当爸爸真好。”
江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