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有牌桌上的贵太太当朋友,听说她拖着江御一起死,她们更觉得晦气。
好在江宴行出面,他的生意网又很广泛,虽然目前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依然令人不敢轻视,所以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吊唁。
宋栖棠看着江连翘的遗照,神色颇为复杂。
没人想到,江连翘居然会拽着江御从起跃大楼最高层坠下……
死得轰动全城,用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形容当天的凄惨。
听说至今仍有很多员工不敢走那条路,几十桶水都没能冲干净血污。
后来从许嘉恩口中得知,江连翘竟把许崇年废了。
包括卖股份的钱也有去处。
一桩桩,一件件,全预谋已久。
那次预感江连翘不想活,想不到她就真的走了这么条绝路。
裙角倏地被人扯了扯。
宋栖棠低头,对上夭夭黑白分明的眼睛。
两人先前约好,在外面尽量不以母女相称。
“糖糖,我要去给她鞠躬吗?”夭夭指着照片里的江连翘。
“嗯。”宋栖棠牵起夭夭的小手,温声解释,“是你江叔叔的堂姐。”
那就是堂姑姑了。
夭夭抿抿嘴,看向前面的年轻女人。
好像比她妈妈大不了几岁,这么早便去世,好可惜。
江宴行恰好跟生意伙伴han暄完,亲手顺了线香递给夭夭。
夭夭捏着线香,担忧地看着脸色岑寂的江宴行,“别难过噢。”
江宴行轻笑,看了眼一身黑裙的宋栖棠,揉夭夭脑袋,“我没事。”
随后踱到宋栖棠身边,淡淡启唇,“你们晚上去我那儿吃饭。”
这话不是征询,通知居多。
宋栖棠斜眼瞅他,“两个人的丧事忙得过来?”
“天大地大,不如你们最大。”江宴行漫不经心抚平黑袖章上的褶皱,“也没几天要‘放假’,明天正好星期天,陪夭夭把树种了。”
顿了顿,又带着笑音说:“国外空运的树种,开花了一定很漂亮。”
宋栖棠撇撇嘴,刚要说什么,余光里扫到谈书亦的身影。
她微愣,侧身看过去,对上许嘉恩讳莫如深的神情。
许家只有许嘉恩一家三口前来吊唁。
若非江宴行镇场子,恐怕许崇年得从床上爬过来将江连翘挫骨扬灰。
“江先生,宋小姐。”谈书亦淡声打招呼。
宋栖棠点点头,想起江连翘跟谈书亦的那段荒唐情事,再打量他此刻的表情,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连江宴行都多看了他两眼。
谈书亦走到灵堂边点香,尔后静静凝视江连翘,俊朗的面庞看不出情绪,颌骨却绷得格外紧。
他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江连翘说,可这样的场合没办法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