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了工程,没想到在这上头栽了。”苏缃叹气,手送烘干机下,回头打量宋栖棠,“是救你们?”
宋栖棠有条不紊涂抹膏体,再次发出“嗯”。
苏缃颇觉无以为继,犹豫片刻,眼见洗手间的人越来越少,凑到她耳边,“你要等他出来?”
不太确定的语气,可感情色彩浓烈。
其实她刚才说江宴行是栽在开枪救人才致人死亡那一茬儿的时候,宋栖棠就隐约觉察她的真实用意。
“缃姐,你想说什么?”
“我就觉得你们断不了。”苏缃直言不讳。
原本江宴行用不着坐牢,但为了宋栖棠姨甥才涉险。
何况,她刚观察过他们的互动,貌似比在谢家更亲近。
宋栖棠把护手霜丢回包内,思忖一会儿,低声启唇,“有件事不瞒你,毕竟我们走得近,不过你别告诉其他人。”
她的头偏向苏缃,声量低得几乎听不见。
“夭夭是我和江宴行的女儿。”
“啊?”苏缃瞠目,险些反问出声。
宋栖棠眉眼平静,显见不是开玩笑。
苏缃花了好几分钟消化,随后恍然大悟,“难怪。”
江宴行看起来不大喜欢谢廷。
假如他是夭夭的生父,就很好理解了。
“怪不得他很疼夭夭,那你们……”
宋栖棠漫不经心掏出粉盒补妆,并不像多烦恼的样子。
“这里面的纠葛三言两语说不清,我现在忙事业,没闲工夫想太多东西,可夭夭喜欢他,那就暂且这么相处。”
苏缃狐疑,“夭夭知道他要坐牢?孩子接受不了吧。”
“她是我们的孩子,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宋栖棠哼笑,随手合上粉盒,“江宴行欠的债。”
顿了顿,又不紧不慢补充,“夭夭周末还是先不去谢家了。”
——
临近八点半,江宴行将母女两送回家。
“爸爸妈妈,我的功课还没写完。”吃饱喝足以后,夭夭靠着车窗一边揉肚子一边苦闷自己的实际问题。
宋栖棠戳戳她的小肚子,“吃那么多,晚上多做点作业。”
“知道啦,肯定不偷工减料。”夭夭觉得肚皮痒,不好意思地捂住脸,“你再说,爸爸也要跟着偷偷取笑我了。”
“不会。”前座的江宴行笑笑。
夭夭放下手,嘴角上扬,“不会笑我吃太多吗?”
江宴行勾唇,“不会偷偷笑你,会光明正大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