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青紫的痕迹。
孟雨棠吃痛,声音冷了几分:“放手!”
清冷陌生的声音让穆庭轩清醒了不少,但他仍旧没有松开手:“我从没在孟家见过你。”
孟雨棠惊讶于穆庭轩敏锐的洞察力,也从没觉得他这么难缠。
正左右为难时,身后传来看护的呼声:“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要是让霍董知道……”
“霍?”穆庭轩目光沉沉。
孟雨棠眯眼,看着被扼住的地方面色不悦。
养尊处优和多年上位者被气势露出来,是孟雨棠从不曾对穆庭轩露出过的神情。
穆庭轩心口一疼,陡然松开手。
看护气喘吁吁的冲上来,查看孟雨棠的手腕:“小姐,你的手都青了!”
她转头看向穆庭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家小姐!?”
穆庭轩垂眸,面沉如水:“医院内保持安静。”
看护小姑娘立即噤声,脸色涨红。
孟雨棠抬手将小姑娘拉到身后:“我是霍音尘,想要进门是因为霍氏要和孟家合作,我想起孟伯母恰巧和我在一家医院,所以过来拜访。”
“我倒是想问问你,在孟家病房门口拦住我,你又是谁?”
孟雨棠义正词严,“我听闻孟家一共孕有一子一女,儿子孟宴臣我见过,并不是你。”
穆庭轩定定看着她,眼里的情绪纷杂。
半响后,他收回视线,“我不是故意弄伤你,只是你长的有些像我的妻子,所以……”
“妻子”两个字如同巨石一般砸在孟雨棠心上。
疼的人心口发颤。
她还没回神,穆庭轩丢下一句:“至于伤到的地方,我会补偿医药费。”
孟雨棠看着他的背影,五味杂陈。
看护小朝拿起孟雨棠的手:“小姐……您疼不疼?”
孟雨棠的思绪却不在手上,她看向小朝:“如果一个人活着的时候,爱人在婚礼上逃婚,等她死了,爱人才称呼她为妻子……她的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朝年纪虽然小,但是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爱人是有什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吗?比如去见亲人的最后一面,或者是要去入伍?”
孟雨棠眸色闪了闪,脑子里又想起穆庭轩逃婚后说的那句“一个婚礼而已”,“你不是处理的很好吗”。
她的心再次被揪紧,声音都哑了几分:“没有。”
小朝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那他凭什么在人家死后称她为妻子?不是他一开始把人抛弃的吗?小姐,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迟来的深情也不是深情。您可千万不要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骗了。”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去的人可是失去了一切,对活着的人来说,他或许伤心一阵就有了新欢也说不准。”
闻言,孟雨棠一直淤堵的思绪终于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