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术台,惨白的无影灯,和阮芯竹空洞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
泪水滑落,隐没进发丝,消无声息。
检查完毕,她慢慢走出手术室。
耳畔传来祁艳琴不屑轻哼:“这么多年都没被丈夫碰过,要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第三章求你
阮芯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打电话的祁艳琴,清澈的眼底染上复杂的情绪。
对方并未发觉她已经出来,电话还在继续。
“要不是阮家还有点利用价值,祁家会让时瑾受这种气?反正阮家现在也不行了,趁早收购了吧。
“阮芯竹真要为了阮家好,就想办法自己消失,或许还保住阮家那两个老东西的命。”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祁艳琴不耐转身:“时瑾?他都被那女人恶心的连家都不要了,这个祸害还是趁早死的远远……
话还未说完,祁艳琴的视线就跟阮芯竹对上。
四目相对,祁艳琴毫不顾忌的挂断电话:“你听到了也好,结婚多年,丈夫碰都不碰你,阮芯竹,做人要识相,否则就别怪祁家心狠手辣。”
阮芯竹强压下心底的恶han:“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祁艳琴眉尾微挑:“你很讨老太太欢心,你们离婚她不会同意,唯一的办法,就是时瑾丧偶。”
或许是觉得这话有些重,她又仁慈地补充了句:“当然,作为补偿,祁家不会为难阮家。”
阮芯竹瞬间想到今早祁时瑾也说过同样的话。
如出一辙的残忍决绝。
阮芯竹缓步走近祁艳琴,看着她微微诧异的眸子,而后轻声说了一句“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话毕,阮芯竹起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瘦弱背影,祁艳琴眼底闪过复杂:“死丫头,就是靠着这副娇娇弱弱的模样才会哄得老太太信了她的鬼话。”
“轰隆!”
阮芯竹刚出医院,磅礴的大雨倾泻而下。
她站在雨中,眼中的酸涩汹涌,模糊了眼前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阮家不能回,祁家不容她,她还能去哪里。
这一霎,阮芯竹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偌大的城市里,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之地。
她任由大雨冲刷自己,。
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终于释放:“为什么——!”
“呲——”
急刹车的声音传入耳畔,突然出现黑色迈巴赫,吓得阮芯竹跌坐在地上。
车窗缓缓降下,祁时瑾扫量着雨中的狼狈的人,眼中的诧异瞬时变成嘲讽:“玩苦ròu计玩到外头,准备把自己弄病了,去找奶奶告状?”
尖利的话刺的阮芯竹心如刀绞:“我真希望自己能如你所想的卑鄙。”
祁时瑾凤眸微眯:“说什么疯话,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
阮芯竹苦笑,哽咽了半晌才开口::“离婚协议我签好了,就在床头抽屉里,我可以死,但阮氏是我爸的心血,你能不能别动?”
她强撑起身子,尾音发颤:“求你……”
祁时瑾心里突然一阵心烦意燥,可嘴里的话却仍旧锋利:“阮芯竹,商场如战场,阮家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在还没离婚前请你当好祁太太,别一天到晚只会上演各种自艾自怜的戏码。”
他顿了顿,眉眼间多了丝han意:“还有,如果你真的想死,那就死的远一点,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一刻,剧痛如浪潮侵袭阮芯竹身体的每一处。
透过雨幕,她看着祁时瑾那双深不见底的冷眸,心一寸寸落入深渊。
“好,我会……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