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面两个人还在偷偷打量陆月乔,赵晏河皱眉抬手,遮住小姑娘的脸,不让这两人看到分毫。
方才他就发现了,这两人的举止有些异常,他们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陆月乔身上,有时会扫一眼他的包。
赵晏河的直觉从不出错,他微微绷紧脑海中的一根弦。
过了两站,车上的人更多了,两个新上车的姑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举着车票边走边看,最后停在赵晏河和陆月乔坐的这张桌子前。
领头的那姑娘对着两人对面的中年夫妻道:“叔叔阿姨,这是我们俩的位置,你们让一让。”
中年男人立即道:“怎么就是你俩的位子了,这座上写你名字了?”
“对啊,我俩老早就坐下了,也没人过来赶我俩走啊!”旁边的妇女配合道。
说话的姑娘面皮很薄,对方不听,她瞬间就急得脸红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她后头的姑娘不高兴地嚷嚷起来:“让不让?不让我叫售票员过来,你俩抢别人的位置,不会是逃票的吧?”
“谁说我俩逃票了?你这小姑娘怎么冤枉人呢!”妇女一下就被戳中了,插着腰就要站起来。
那姑娘冷哼一声:“有没有逃票,等售票员过来就知道了。”
她放下满满当当的行李,转头就要走,应该是要去叫售票员。
中年夫妇当即就慌了,他们似乎很怕售票员过来,哪怕不情愿,那男人还是拽着自家婆娘让出位置。
“得,我们让给你俩,行吧?”男人气势汹汹地拎起自己的行李,双眼冒火地走开两步。
站后头那姑娘嗤笑一声:“还不是做贼心虚?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和她同行的姑娘拽拽她衣服,小声道:“别说了,人家都让位置了。”
被拽衣服的姑娘翻了个白眼,直接朝前走一步,往座位上一坐,留下两大包的行李袋,让同行的收拾。
那姑娘半句怨言也没有,先放下自己的,再提起地上的行李,使足力气往车顶的行李架上扔。
她明显力气不够,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赵晏河皱下眉,扶起陆月乔的身体,让她靠在椅背上。
陆月乔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有点睡不安稳了。
赵晏河快速站起身,提过行李轻松一放,那沉甸甸的袋子就上了行李架。
“谢谢!谢谢!”被他帮助的姑娘立即满口道谢,目光落到赵晏河脸上,本就涨红的脸更添了两分血色。
赵晏河没搭话,直接将剩下的行李一口气都放到架子上,他个子高,力气又足,放这几个行李袋是轻而易举的事,连汗都没出。
这下不止被帮忙的姑娘看他了,那个早早坐到位子上的,也朝赵晏河看了两眼。
赵晏河的视线却越过她们,定在车厢的入口处。
那是中年夫妻消失的方向。
如果他没看错,方才两人离开时,那个中年男人猛地转过头,恨恨地瞪了两个姑娘一眼。
那神情中的阴狠,绝不是仅仅因抢座位而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