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间里等待着新郎新娘来敬酒的时候,司徒庆宇一边夹着肘子肉一边对这家婚宴酒店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和褒扬:“你们还别说,李家人选的这家酒店真是不错,既有排面又有档次,婚宴饭菜还好吃,里子面子都给得足足得。月月没嫁错人家。”
裴元回了句:“一桌六七千呢,安排了一整层几十桌,能不好么?钱花哪哪好。”
“钱是小事,主要是看对方愿不愿意对你用心。”司徒庆宇高谈阔论,“而且吧,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不能说你单方面满意就行了,要双方全都满意才可以。”
司徒朝暮:“……”瞧您这话说的,暗示的还能再明显点么?
顾晚风当然也不是个傻子,当即就表了态:“叔、姨,我和朝暮到时候,全听您们俩位的安排,我年纪小,不懂事,没经验,大事上还是需要麻烦您二位多劳心了,您二位选在哪,我们就在哪办。”最后,又信誓旦旦、忠心耿耿地补充了一句,“我都听你们的。”
司徒朝暮:“……”你也怪懂人情世故的呀。
司徒庆宇呵呵一笑:“哎呦,我也没这意思呀,我年纪大了,落伍了,年轻人的事儿我不懂,就不插手了,到时候朝暮你俩定了,通知我和她妈一声就行。”
司徒朝暮:“……”来吃个席而已,您不用在这儿虚与委蛇地打官腔吧?
裴元也是一脸无奈,笑着撇了撇嘴,看向了自己女儿,似乎在说:看你爸嘴咧的,都快到耳根子了,这可真是说到他心坎儿里了。
婚宴结束后,顾晚风先将司徒朝暮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了四革马小区,然后才返回庭岗。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顺着步道往家走的时候,司徒庆宇相当满意地说了句:“小风这孩子,懂事儿,听话,挺不错的。”
裴元笑着回了句:“不是你嫌弃人家头发长的时候了?”
司徒朝暮扩充:“还总嫌弃人家是个打铁的!”
司徒庆宇脸色一正,立即摆了摆手,义正言辞:“没有啊,从来没有,你俩不要在这里无中生有诋毁我。”
裴元:“……”
司徒朝暮:“……”
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正文结局(上)◎
周唯月和李之桥一同启程去m国那天,裴星铭依旧没有出现在机场,没有去送行。
有共同认识的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指责裴星铭说他这样不大气、不体面,但在司徒朝暮看来,这已经是裴星铭能够给予周唯月和李之桥的最大体面了,因为他太容易冲动了,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不来见周唯月还好、还能克制还能忍耐,一旦见到了,事态的发展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当场就化身泼夫男小三开始和李之桥抢人了,像是用炮仗炸开了一坨翔,最后只会弄的所有人都不体面。
所以说,他不去参加婚宴,不来机场送别反而是好事。
司徒朝暮和顾晚风一同去了机场。裴元和司徒庆宇也去了。
周唯月她妈几个月前摔断了肋骨,还做了场手术,虽然手术挺成功的,但是人年纪大了身体就恢复的慢,所以去机场送别女儿的这天,她是坐在轮椅上被老伴推过去的,和婚宴那天一样。
周唯月她爸还是那么瘦,历经沧桑的面庞上沟壑道道,和她妈一样带有一股病去如抽丝的憔悴感,但这老两口却不再像是以前一样不修边幅了。人生终于有了新希望,他们俩特意去理发店染了个头烫了个发,又专程去商场买了几套好衣服。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么一番倒腾下来,老两口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精气神儿也提升了不少。
李之桥的父母和李家那边的亲朋好友们也去了好几位。等长辈们全都交代了一圈、叮嘱了一圈、祝福了一圈之后,才轮得找小辈们去和周唯月道别。
越到临别之际时间越宝贵,顾晚风就没多浪费时间,向周唯月和李之桥道了声“一路顺风”之后就没再多言,将剩余的时间全部交给了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真的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周唯月说,脑海中翻滚着的全是她们共同成长过程中的缤纷回忆,但是话到嘴边,却只能够冒出来一句:“我是代表着四个人来的!”
闻铃、厅响、裴星铭,还有她自己。
周唯月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然后,司徒朝暮就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好了,她所怀念的、回顾的,全都是过往的记忆,但是对周唯月和她一家人来说,过去的记忆却充满了苦难,没什么好回忆的。
对周唯月和她的父母来说,未来才是充满希望的。
可离别总是令人难过的。();